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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蕭柔赤`著身子,躺在案幾上給崔燕恒當了“畫布”。
原因是他發神經把她推開時,她把他的畫卷壓壞了,加之之前說了些惹怒他的話,被他換著花樣懲罰。
崔世子是出了名畫工細膩、筆觸線條飄逸遒勁、剛柔並濟,作畫一幅,精心描繪時常長達一個時辰。
所以昨夜,蕭柔被“作畫”一個時辰,晾了一個時辰,天不亮才頂著淤青的眼圈離開。
這都不是最讓她難以忍受的。
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他在她身上作畫時,是讓她仰躺著的,作畫時她的一呼一吸、一驚一乍都被他看在眼裡,筆觸峰回、細致描繪的時候,她忍得快將舌頭咬斷,而他從頭到尾帶著戲謔眼神,臉上就差大大地寫上“活該”二字。
蕭柔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
尤其是,早上她聽府裡的人閒聊時提起,荊北劫囚案開審了。
忐忑加之被世子沉重打擊之下,今天做事時,她明顯情緒低落,頭痛欲裂,月事提前,肚子隱隱作痛,偏昨天那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又跑來叨擾她了。
晴雪用一顆石子砸她身上,“柔兒妹妹!這邊這邊...”
蕭柔揉了揉被砸疼的後背,裝作未聞地走過。
她們見她不理睬,急了,“妹妹!柔兒妹妹!昨日找你商量的事情怎麼樣?你可有對世子說?”
“對世子說什麼?”一聲冷如冰淩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砸開。
那兩個丫頭噤了聲,蕭柔轉過身去,就看見今日提早了回府的世子。
這些時日他忙,她幾乎沒有在太陽下山前見過他,不知他為何今日特彆早,這時辰,就算他昨日剛了結一個案子,怕也未到散衙時間吧?
“鬆墨,最近我怎麼老是看到不是碧落院的丫頭在附近晃?”
“小的這就去問問管家,這兩個丫頭是誰在管,立馬發賣。”鬆墨是跟在世子身邊最久的人,對世子的意思了如指掌。
崔燕恒滿意地“嗯”了聲,“把最近所有打扮花枝招展,守在遊廊處整日無所事事晃的丫頭都一並處置了吧。”
“是。”
晴雪風雪已經哭得呼天搶地。
哭聲吵耳,腹痛加重。
蕭柔心情不佳,不想見到他,偏他那麼早回來,她在他同鬆墨說話的關頭偷偷離開。
不料卻被他喊住:“想去哪兒?”
蕭柔知道自己身為婢女,當主子叫的時候,理應停下,但這一刻,她就是忍不住想走,她怕她再不走,整個人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