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角,屬於一貫道教的宅子中。
在不遠處落座於迎鶴樓的幾方勢力當家人都在等著結果,倒不是他們不想看到一貫道教宅子裡發生了什麼,奈何有梁挺那隔絕內外聲音和視線的陣法在,他們想看也看不了。
也不可能專門去闖人家梁挺布下的這個陣法,因為梁挺布下的這個陣法防君子不防小人,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也不會去做掉臉麵的事。
隻是看著梁挺這其貌不揚的模樣,誰也沒想到這人在機關和符籙兩道上有這般造詣。
“若劉少掌櫃沒說錯,這梁挺算是墨筋柔骨門的棄徒吧?”
“是啊,聽說因為這梁挺的相貌,師門長輩不喜,同門弟子欺他辱他。誰都沒想到他竟然無師自通,從他們那刑罰弟子的千機洞中學到了精髓,聽說現在啊,這墨筋柔骨門已成了北方江湖裡一大笑料了。”
“可不是嗎,天生異相放在咱們異人當中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嗎?也就那墨筋柔骨門以貌取人,失了這良才。這苗子,放在上清的道爺還是唐門手裡,現在都得成寶貝了,哪怕是佛門都不會差到哪去。”
“是極是極。”
朱紅大門打開,不遠處在迎鶴樓隻能喝茶聊天等結果的幾方勢力也通過觀察手段看到了這一幕。
從外界的視角來看,此刻一貫道教的宅子大紅燈籠高高掛,興許是在辦什麼宴會,卻沒有注意到這樣大的一個宅子,大晚上除了燈籠掛著之外,沒有一點聲響傳出。
話說完,槍收好,王一就朝著大門走去。
沒有過多的感謝之語,他們二人注定是要互相扶持的。
而剛才被他念咒,從那副雲層漩渦水墨畫中召喚出來,夾雜了眾生信仰之力的先天一炁炁團,又回到了畫中,倒是在王一剛才的攻擊下完好無損。
王一隻是一個抬手,就將這幅畫收入手中,細細感受了一番。
“客氣了。”
鎮壓的無形力場解除,在這宴客廳內的每個人都恢複了行動,隻是麵對眼前這個抬手間就將自家掌教和四名堂主當雞仔捏死的神秘年輕人,他們是一點動彈的想法都沒有。
王一話裡話外,都是在戲耍著眼前這個敢怒不敢言的一貫道教掌教大真人。
“嗨,這小子下手挺乾脆啊。”想到這裡,燕武堂的堂主倒是感慨了一句,這殺伐果斷的乾脆,就夠一眾年輕一輩學上一陣子了。
聞言,王一更是無語,就為了問這個啊?
手上一個發力,斥力場倒推著這眾生信仰之力的先天一炁,直接在承重牆上壓出一片凹陷。而在凹陷處中的這位一貫道教掌教真人,已經牢牢嵌在了牆壁上,周身骨頭碎裂,鮮血從七竅中湧出。
“華而不實,就這啊?”
迎鶴樓上,眾人各回各家。
對著死不瞑目的這位一貫道教掌教大真人點評了一句,王一扭頭,看著被自己壓在地上的三名善堂堂主。隨著提供信仰之力的掌教一死,被神打附體的他們自然就恢複了理智,此時看著王一,一個兩個臉上都露出求饒的目光,可下一秒,他們就發覺自己眼前的視野偏轉,脖子處傳來一聲脆響,就再沒然後了。
所以王一隻是看了一眼,就沒興趣跟人家鬨了。
“諸位前輩,在下王一,初到京城。來時匆忙,沒有給各位前輩帶上一份見麵禮,今夜,就以一貫道的地盤作為薄禮,送給各位前輩。明日一早,我在府邸內恭候各位。”
“看樣子演神倡優之法,本質就是借用一股凝聚了眾生信仰之力的先天一炁,隻是這個先天一炁被眾生賦予了某種力量,像猴哥的分身,哪吒的三頭六臂。你倒是野心大,想自己造神,但你對自己造的這個神能做到什麼都沒個具體,純粹就是拿水在亂潑,中看不中用,連自己都騙不過去,淨想著騙彆人了。”
剛剛才從這位一貫道教的掌教真人身上獲得神打之力,準備朝王一圍攻的三名堂主又一次被無形重力場壓趴在地上,神打之力給他們帶來的體能加成完全不起作用。王一這種方式完全就是一力降十會,以勢壓人。
王一捫心自問,覺得自己也算是個善良人,稍稍放鬆了下斥力場的壓製,給了他說遺言的時間。
強橫的斥力場讓這位一貫道教的掌教真人呈大字貼在牆上,隨著王一慢慢拉近與這位掌教真人的距離,斥力場連帶著被反推的信仰之力一同壓迫著這位掌教真人的周身骨頭,讓他每一塊骨頭,每一寸皮肉都在遭受著萬鈞重壓。
隻是這真炁雖然龐大,但雜而不純,量上比得過張之維的全力一擊,但威力嘛,也就嚇唬嚇唬陸瑾這種娃娃了。
若是一般修行人說這話,那連見到他們的資格都沒有。
死亡在不斷靠近,這位一貫道教的掌教真人嘴裡發著含糊不清的詞彙,似乎是想要說遺言。
“第二條規矩,不準跪,對我也不行。”
可王一不同,陸家壽宴與龍虎山天師首徒張之維一戰,二人的修為是得到龍虎山天師和三一門門長兩位玄門魁首承認,已是無敵年輕一代,直追老一輩的雙絕。
沒法看清一貫道教內的發生什麼具體情況,他們就隻能真的像聚會似的在那喝茶聊天,坐等結果。
“都彆愣著了,該洗地的洗地,該收拾的收拾,想走的我不會留,想留的就得聽話,今後這宅子不是什麼一貫道教了,改姓王了,去開門迎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