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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獨孤翠花,是一名冷酷無情的鯊手。”
“有多冷酷無情呢?就是非常以及特彆的冷酷和無情。
我這次的任務目標,是一個叫柏慕言的188白皮殘疾霸總。
是的,你沒有看錯,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但我,獨孤翠花,還在堅守著鯊手這一逐漸沒落的古老傳統職業。
不為的,隻為我有一顆愛國的心。
——有些非物質文化遺產,總是要有人來繼承的(滄桑點煙)
言歸正傳,這次出門,我已向師父許下誓言,必將提著柏慕言的狗頭衣錦還鄉!
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出任務,但我相信,我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
孤獨翠花,加油!你可以的!你是最棒的!!”
正值盛夏,明晃晃的日光透過玻璃窗照到病床,其中一星恰好落到年輕女孩兒鴉黑長睫之上。
她微微低著腦袋,半靠在床頭,手中捧著一本棕色厚殼筆記本。
這隻是一間普通病房。
正是午飯時分,隔壁床家屬之間的交談聲和筷碟碰撞聲揉成一團,算不上安靜。
陶之之仿佛聽不見,隻認真翻閱著手上的筆記本,試圖從裡麵找到一絲一毫有關自己過去的線索。
隨著閱讀越發深入,她沉靜的雙眸漸漸亮起,仿佛醞釀著某些不可名狀的恐怖。
“原來,我叫獨孤翠花嗎?”
頓了頓,她抬手摸摸腦門上的紗布,力度一下沒控製好,引起一陣鈍鈍的疼。
腦海裡卻仍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唯一的線索,是和她一起被送到醫院的舊書包。
書包裡隻有一本剛寫了一頁的日記本和一部屏幕裂成蜘蛛網的手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可她是失憶,不是失智。
“殺手?”她嘶了一聲,指指自己,“我?”
太扯了吧。
放下筆記本,她拿起手機,不死心的再次試圖開機。
款式陳舊的黑色手機震了震,竟然真的掙紮著亮起一絲微光。
陶之之:“!!!”
很快,屏幕完全亮起,露出一行小字。
【請輸入密碼】
陶之之一陣沮喪。
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了,還記得個錘子的密碼。
帶著幾分自暴自棄的意味,她隨手輸了八個8進去。
【解鎖成功】
……這麼隨便的嗎?
手機受損嚴重,很多應用已經失靈,隻有短信還能正常查看。
點進去,裡麵隻有一個署名為【傲天】的聊天框。
不知道對方怎麼設置的,她看不見電話號碼,也沒辦法撥過去。
過去的聊天記錄倒是可以查閱,時間最早是幾個月前。
【傲天】:師妹,你到帝都了嗎?
【傲天】:師妹,你為什麼不回我QAQ
【傲天】:師妹你才剛離開,就把師兄忘了嗎?(咬手絹)
她嘴角抽了抽,直接略過他一係列獨角戲,滑到最後。
【傲天】:師妹,這次任務你千萬要小心,那個柏慕言雖然是個瞎子,但他身邊肯定會有保鏢,你要想殺了他,恐怕難度不小。
【傲天】:所以師兄的建議是,你最好換個身份偷偷接近他,然後趁他放鬆警惕之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他。
【我】:明白了師兄,我會換個身份接近他的!
【傲天】:嗯嗯,師妹加油!師兄相信你是最棒的!
【我】:好的!!
聊天記錄隻到這裡。
看完全部的陶之之:“……”
很刑,真的很刑。
她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又唯恐它是真的——
萬一醫生覺得她鬼鬼祟祟不像好人決定報警那就完了。
還是先離開這裡再說。
打定主意,她冷靜地摸向手背固定針頭的膠帶,打算立即拔針離開。
膠帶撕開一角,針頭動了動。
之之:“……”
她表情扭曲。
痛痛痛痛痛痛通——
下一刻,一道清朗男聲從不遠處傳來,帶著深深冷意:
“陶之之。”
沒得到回應,他又拔高了些音量,幾乎算得上是嗬斥:
“陶之之!”
原本吵鬨的病房隨之一靜。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望向病房門口。
那裡站著一名穿著不俗的男人,渾身都透露著不耐煩,讓人望而卻步。
他身邊站著兩名警察,身後則跟著院長與一群醫護,臉上清一色掛著小心翼翼。
依舊沒人回應他。
陶嶼死死盯著病床上的女孩兒,似乎最後一點耐心耗儘,大步上前,猛地抓住她的胳膊:
“陶之之,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滋——”
拉扯間,她手背上的針頭不慎拔出,鮮血霎時飆了他滿臉。
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