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慕言會跟我一起回去嗎?”
“不會。”徐秘書道,“他討厭出門。”
“嗯?”
“四年前的那場車禍後,他搬來這裡養病,再也沒有出去過。”
之之難以置信:“四年都沒出過門?”
“嗯。”徐秘書很平靜,“他腦子不正常有一半都是被自己關出來的。”
之之:“……你這樣說他,真的可以嗎?”
徐秘書為她拉開車門:“不可以,所以我是在背後說的。”
沒有貼臉開大真是難為你了。
之之嘴角抽了抽,坐上跑車後排,“你不怕我把這些話都告訴他嗎?”
徐秘書坐到她身邊,淡聲叫司機出發,微微側了臉望向她,篤定道:
“你不會這樣做的。”
之之眨眨眼,略帶羞澀:
“是因為你看出我人性中隱藏的善良本質了嗎?”
徐秘書麵無表情:“因為你的眼睛裡盛滿了清澈的愚蠢。”
之之:QAQ
兩個小時後,陶家到了。
徐秘書指揮司機卸下帶來的禮物,之之下車,右手搭在額上,眯眼觀察著眼前這棟房子。
陶家坐落在A市有名的富人區,是一棟三層高的歐式獨棟彆墅,與柏慕言住的中式山莊風格截然不同。
似乎不知道她今天會回來,陶家大門緊閉,沒有人出來迎接。
她視線在二樓某扇敞開的窗戶上停留幾秒:
“他們好像不在家。”
徐秘書乾脆利落把禮盒往地上一扔,“禮物已經送到了,回去吧。”
之之傻眼:“這樣也行?”
“當然行。”徐秘書淡定道,“走吧。”
“等等!”
這句話不是之之說的。
兩人循聲看去。
陶家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傭人們滿臉尷尬:
“二小姐回來了?裡麵請。”
之之道:“原來有人在家啊。”
他們麵麵相覷,不由自主的望向身後。
“姐姐。”
一道帶笑的嗓音穿來,甜膩膩的,仿佛一整坨奶油蛋糕糊在胃裡,之之直起雞皮疙瘩。
很快,與之之差不多大的年輕女孩走出人群。
她穿著一條鮮豔奪目的紅裙子,腰身處用米色綢帶收緊,栗色卷發披散在身後,上麵彆了兩枚鑽石發卡,下頜略尖,眼尾微挑。
氣勢很足。
正如那座山莊與眼前這棟彆墅一樣,之之與她同樣截然相反。
之之穿的是白裙子,頭發是未經漂染的黑長直,鵝蛋臉,杏子眼。乍一看,全身上下沒有半點攻擊力,溫吞又軟綿,仿佛能夠任人搓扁揉圓。
一句話總結,很好欺負。
“姐姐,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你還真要走呀?”陶莓莓上前挽住之之的胳膊,親熱的撒嬌,“你真小氣,罰你去給我買咖啡。”
之之猜出她的身份,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語氣委婉:
“能彆夾了嗎,聽的我腦仁兒疼。”
陶莓莓委屈道:“我明明天生就是這樣的聲音呀。”
陶之之咳嗽兩聲,用力清清嗓子,學著她的模樣一字一頓道:
“哦~你~天~生~就~是~這~樣~的~嘛?”
陶莓莓笑不出來了。
“還站在門口做什麼。”
兩人僵持時,一名麵容嚴肅的中年男人背著手出現,打破空氣中的沉默。
陶莓莓癟嘴,“爸,姐姐嫌棄我說話不好聽。”
果不其然,男人當即板著臉道:“之之,你讓著點你妹妹。”
看來這人就是陶之之的爸爸了。
果然很偏心。
之之繼續陰陽怪氣:“我可不記得自己有個妹妹。”
陶爸爸頓了頓,上下掃視她,換了個話題:“聽陶嶼說,你失憶了?”
“陶小姐確實出了車禍。”徐秘書適時道,“從前的事她都不記得了。”
陶爸爸試探道:“慕言怎麼說?”
徐秘書:“老板什麼也沒說。”
這話不止是在問車禍。
還有替嫁。
畢竟昨天的婚禮……實在不算順利。
散落一地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