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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鳥叫得實在煩人。
之之猛地坐起身,伸手用力推開窗戶。
在花枝上蹦躂的雀鳥哄然飛走。
她直挺挺躺下,準備繼續睡。
等等。
她想起什麼,飛快看了眼身側,那裡空蕩蕩的,柏慕言已不見蹤影。
“什麼時候走的?”
之之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又低頭看向自己的睡衣。
上麵除了多了幾道褶皺外,並沒有其他異常。
柏慕言果然像他說的那樣,什麼也沒做。
真是個奇怪的人。
之之想。
“陶小姐?”徐秘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您醒了嗎?”
她忙應道:“我醒了,門沒鎖,進來吧。”
房門打開,幾名傭人先一步進來收拾屋子,徐秘書慢悠悠地踱到床邊,不動聲色地打量之之。
她的目光落到之之整齊的睡衣、光潔的脖頸時,眉羽幾不可察的往下壓了壓。
“現在幾點了?”之之渾然不覺。
“快到午餐時間了。”她道。
“這麼晚了啊。”之之有點不好意思。
徐秘書從衣帽間找好衣裳遞給她,“車已經備好。”
“去哪兒?”
“今天是您回門的日子。”
之之“啊”了一聲,“回陶家?”
“嗯。”
陶家人可不見得希望見到她。
之之心裡咕噥了一句,還是起床換衣裳。
她想去陶家看看,有沒有什麼關於真正的陶之之的線索。
換好衣服,兩人一起下樓。
臨出門前,徐秘書看見地上原封不動的粉色紙盒,眉頭皺得更深,憂心忡忡。
之之總算注意到她的眼神,忙為自己辯解道:
“那是柏慕言扔的,不是我。”
“他?”
“對,不知道為什麼,他當時還生氣了。”
徐秘書欲言又止。
簡單吃完早餐,兩人走出小樓,迎麵撞上一個男人,眼圈堪比國寶。
蹲了一夜的家庭醫生扶著牆站起來,咬牙對徐秘書道: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徐秘書對之之示意等一等,隨後拉著家庭醫生快步閃進樹叢後方。
“事情有點嚴重起來了。”她凝聲道。
程燁:“?”
徐秘書緩緩道:“我們老板,恐怕是不行了。”
程燁莫名其妙:“什麼不行?”
徐秘書看了眼他下麵,目光沉痛。
程燁臉色一變,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狂變:
“他自宮了?!”
徐秘書緩慢搖頭:“應該還沒有。”
程燁:“???”
“但也差不多。”
徐秘書語氣凝重:
“他昨晚在陶小姐這裡留宿,溫香軟玉在懷,可他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她,甚至還把我們準備好的安全套給扔了,陶小姐說,他當時很生氣。”
“仔細想想,他大概是在對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憤怒。”她歎氣。
程燁思考了好一會兒,也悟了,跟著歎氣道:
“怪不得他一直不近女色,我還以為是他取向有問題,原來……”
兩人對視一眼,皆目帶憐憫。
樹叢另一邊豎起耳朵偷聽的之之:“……”
糟糕,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瞳孔瘋狂地震。
所以說,柏慕言,其實是姐妹嗎?
之之心情極度複雜。
趁徐秘書沒發現,她走回原地,藏好臉上的異樣。
沒過多久,徐秘書再次出現,“走吧。”
之之點點頭,默不作聲的跟在她身後,猶豫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