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玉一下子跌軟在地，麵色逐漸失了血色。
【當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她吞咽了一番口水，不死心地繼續詢問。
楊太醫雖也是很不忍心，他將蕭如玉輕輕抱起，深深歎了口氣。
“小皇子，怕是隻有三歲之命。”
這句話在蕭如玉耳邊炸開。
三歲？現如今蕭如槿就已然快要接近兩歲。
也就是說，他們的姐弟之情，這世還剩下不到一年的時光。
蕭如玉心裡如同被人狠狠揪住，呼氣吸氣都是痛得窒息。
她眼底瞬間泛起淚光，這幾天的精神像一根弦一直緊繃著，此刻終於斷了。
看著在懷中號啕大哭的蕭如玉，楊太醫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痛。
他試圖安慰蕭如玉，卻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話。
【師父，你救救臭弟弟，救救他好不好。】
【他才那麼小，我還沒有帶他去吃過城西的點心，沒帶他去逛過城南的花會。】
蕭如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打濕了楊太醫胸前的一片衣襟。
“師父隻能儘力想辦法，但有很大可能……”
“罷了罷了，師父儘力就是。”
楊太醫哄著她，拍著她的後背防止她岔過氣去。
“皇後娘娘駕到——”
下人來報，段皇後祭祖完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一進門，她就瞧見蕭如玉通紅的眼眶，心裡一緊。
“這是怎麼了，哭得如此傷心，快讓娘親抱抱。”
段皇後接過蕭如玉，目光落在蕭如槿身上，開口詢問。
“楊太醫，你醫術高明，快看看槿兒這病該如何醫治。”
蕭如玉此刻哭累了，靠在段皇後懷裡小聲抽泣著。
楊太醫躊躇了許久，不忍將方才的話說出口。
“小皇子的病有些棘手，但並不是不可醫治。”
他為了不讓段皇後傷心，隻能暫且謊稱此病可醫。
蕭如玉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並未拆穿。
“隻是微臣要先去稟告，有些事情需要先商議一番。”
段皇後點點頭，應允下來。
養心殿
楊太醫行了個禮，先行彙報了江南水災的治理情況。
他將那邊一切打點好了，才掐著時間趕回京城。
尚文帝聽著他的進度，連連點頭。
“此番辛苦你了，日後朕會好好賞賜你。”
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茶水，楊太醫抿了一口，有些猶豫開口。
“臣有一事相求，還望皇上答應。”
尚文帝翻著手中的奏折，風輕雲淡開口。
“你說便是。”
“小皇子這病……”
楊太醫欲言又止，咬緊牙關。
見他提到蕭如槿，尚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專心致誌地聽著他的每一句話。
“方才微臣怕皇後娘娘太過傷心，所以並沒有將這事告知她。”
“依臣多年醫學所得，小皇子怕是活不過三歲啊……”
尚文帝怔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他看著楊太醫悲痛的麵孔，無力地靠在龍椅上。
“當真沒有彆的法子了？”
楊太醫跪下作揖，斬釘截鐵道。
“臣此次前來就是所為此事，還請皇上下旨，允許臣前往苗疆一趟追其根本。”
“或許此行，能有些許希望。”
“苗疆路途如此遙遠，朕許了你去，待你回來，朕會重重地賞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