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屋子,指向侍立在旁的趙嬤嬤:“你來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趙嬤嬤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屋裡眾人全都聽明白了。原來孫沿和曾氏想把姚氏安安靜靜地送去保定府的莊子,怕她發瘋不好辦事,便授意大廚房給芝蘭院今日的早飯中下蒙汗藥,誰知姚氏知曉了,提著食盒闖進鬆鶴院,把下了蒙汗藥的棗糕硬喂給孫沿,還逼迫曾氏吃了一塊。藥效發作,孫沿和曾氏便昏睡過去。
“你們這些伺候的人就不知道攔著她?”三奶奶小曾氏語氣急切,“我不信這麼多人製不住一個女人!”
趙嬤嬤苦著一張臉:“三奶奶,您當時沒見呢,哪裡是奴婢們不攔啊,奴婢們根本攔不住!二奶奶功夫了得同殺神一般,早把奴婢們踹到一邊兒起不來了,全府護衛都來了也製她不住,皆被她打傷了!”
“院裡一半人被卸下的胳膊還沒接上去呢!”
眾人驚異。
“姚氏怎麼突然會功夫?”孫寧看向二弟,“姚家不是詩禮傳家麼?”
“我哪知道!”孫宏搖頭苦笑,“我和她成親十幾年,從來沒見過她練武。”
孫寧身後的李氏忽然呐呐:“該不會是…撞邪了吧?”
—
“八方威神,來降壇前,驅邪縛魅,斷絕邪源。
魔王束手,凶穢消散,三魂永固,魄無喪傾。”
姚善手臂交疊,帶著春櫻夏荷站在戰戰兢兢地趙嬤嬤旁邊,靜靜看著芝蘭院前的道姑舞著木劍,在道壇前一邊打轉一邊念念有詞。
自從她收拾了孫沿和曾茹,府中上下安分了許多,沒人敢再找她的事。不過五六天的時間,芝蘭院門口已經來了三波驅邪的,這是第三波。
他們倒是知道趁她外出的時候請人過來做法,可惜總是摸不準她回府的時間。
呂忘兒木劍插上符紙往壇上的蠟燭前送去,火苗轟地暴烈起來。
法事做完,呂忘兒把木劍遞給身邊的女童,轉過身走到趙嬤嬤麵前,雙手交疊掐子午訣拱手行禮,“福生無量天尊,三日之內,邪祟必去。”
“三日之內?時間太久了些吧?”姚善挑眉。
“這位施主有所不知,以住所為引施法,時間要久一些,如果當著邪物施法,才能在頃刻之間有效驗。”呂忘兒笑言。
姚善笑了:“可邪物就在你眼前。”
站在她身後的夏荷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呂忘兒不解地看向趙嬤嬤,隻見趙嬤嬤滿臉愁苦,張了張嘴卻什麼也不敢說的樣子。
她瞬間明白了什麼,眼中尷尬一閃而逝,低頭裝模作樣地掐了掐手指,繼而擺出一副了然於心的神情:“那便是貴府誤會施主了,施主並非邪祟附身,實乃九天玄女座下童女轉世。先前病重蓋因到了重返之日,玄女娘娘念您子女緣分未儘,方許您暫留人間,待此世圓滿。”
“你如何確定本尊乃九天玄女座下童女,而非九天玄女?”姚善笑問,不過不等對方回答,她整了整衣袖,“道長進來喝杯茶,同本尊講一講道法。”
呂忘兒待要推辭,姚善走過她身側時傾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