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奶奶,昨日那個道姑求見。”魏嬤嬤稟告。
“直接帶她來書房。”姚善畫完最後一筆,把筆放在案頭的黑石筆擱上。
呂忘兒來到姚善書房,隻見屋裡沒什麼擺件裝飾,角落放著一具刀架,上邊擱著一把長刀,陳設很是簡樸。
姚善請她坐下:“想清楚了?”
呂忘兒點點頭:“我一介女流,沒什麼大本事,夫人看重我是我的福氣,以後願憑夫人差遣。”
姚善頷首:“呂忘兒是吧。”
“是,我師傅把我撿回去,我便隨師傅姓呂,師傅說我小時體弱怕養不活,於是取名忘兒,希望閻王爺能忘了我。”呂忘兒仔細解釋。
“好名字。”坐在書桌前的姚善提起茶壺,給自己斟了杯茶,“本尊每個月給你五兩銀,每月初一你來找本尊院子裡的姚纓支取即可。”
“不用不用,這太多了!”呂忘兒從座位上彈起來,直擺手。
“世人皆厭三姑六婆愛財圖利,這看法實在偏頗。”姚善笑了,“給你你就拿著,你不是還養著三個孩子麼,帶著她們在京城是租房子住吧?又要吃又要穿又要住的,哪樣不要錢。”
“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給她們吃些好的。”
呂忘兒嘴唇動了動,沒再推辭。
“拿了本尊的錢,便要為本尊好好做事。你回去後先把你會的那些把戲寫下來,寫完後拿來給本尊。”姚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你認識什麼手藝人也寫出來。”
呂忘兒雖不知姚善要做什麼,但也沒多問,站起來恭謹行禮稱是。
呂忘兒離開後沒多久,莊子的莊頭錢大壯前來求見。
昨日傍晚姚善帶女兒們回府前,見到路邊的麥田,便命錢大壯次日移植幾盆麥子並帶一些麥種送過來。
待錢大壯帶人把五六盆麥子擺放到芝蘭院院子裡,姚善把他叫進充作書房的東耳房說話。
“馬保良和馬保田二人這兩天安分麼?”
前幾天兩千多自宮之人來到京城,堵到禮部衙門口,請求入宮。然而本朝宮中本就宦官冗多,根本無力再盛納這麼多閹侍。前幾年就鬨過一次這種事,五百多人來京城禮部鬨事,請求收用,最後今上命錦衣衛把人全抓起來流放到遼東去了。
朝廷再如何嚴禁自宮也沒用,自宮之風遏止不住,這次又來了兩千多人,今上還是同樣的手段,命錦衣衛把這些人全部抓起來,充軍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