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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慶當天。
越悠跪在地上扒拉抽屜裡的衣服。
這件太暴露了,不行。
這件太像未成年了,不行。
這件又太老氣了,不行。
今晚要戰鬥,翻一下上次冰泉給她特製的有損戰袍好了。
挑了一件損害程度最低的,來應對今晚的場合恰到好處。
她在手機備忘錄裡敲下待辦事項。
【19:00:去校門口取鮮花】
【20:00:體育館,頒獎典禮給老師獻花】
【21:00:假麵舞會-買個麵具】
【22:00:同學聚會-帶一件外套】
或許,中間21:00還會夾著一個修羅場。
嗬,越悠扯出一個無所謂的笑。
有人給她打電話,她隨手按了免提,扔在床上。
“姐妹!”對麵的人語氣十分急躁。
“乾嘛姐妹,你那邊不是淩晨嗎?還不睡覺?”
“姐妹都這種情況了,你看我能睡得著嗎?”
鐘憶像機關槍一直叭叭。
“這種大場麵我居然不在,啊啊啊啊我好恨啊!”
“怎麼說得好像上次你也在一樣,”越悠吐槽,“什麼大場麵,頂多不就是被覃琴說兩句,我早就習慣啦,不痛不癢。”
心疼這傻麅子過於樂觀,鐘憶提示她:“你看她朋友圈。”
越悠想截個圖告訴鐘憶,覃琴早屏蔽她了。
打開朋友圈卻發現,她破天荒地被放出來了。
【琴意】:故人,故地,故事。我有酒,你有空嗎?今晚體育館見。
配的圖是她跟一個男生在學校門外的日料店吃飯。
“神經病,她以為她是狗仔隊嗎?還今晚見。”鐘憶直接罵出聲。
覃琴作為社交達人,微信裡朋友非常多。
於是,不消片刻學校論壇三年前那些沒刪乾淨的帖子又被頂出來了。
誰說互聯網沒有記憶,網友的手機容量大得很,多久以前的八卦都能重新翻出來。
【哇靠,仔細對比論壇裡麵的圖,三年了,這兩個人還能穿得下當年的衣服】
【ExcuseMe這李存璋嗎?】
【我後悔沒搶票了,誰有多的給我一張啊】
【頒獎典禮結束之後,你買個麵具混進去就好了,晚上是假麵舞會,不用謝!】
“要不姐妹你今晚不去了吧?”鐘憶憂心忡忡地跟她說。
越悠歎了一口氣,又不敢歎得太大聲讓鐘憶聽見。
“我必須去。馮馮今晚要拿一個感動體大十大人物,非要我們在下麵撐場子。”
“這麼巧的嗎,”鐘憶嘖了一聲,“那你這兩天有沒有找那個誰去聊一下呀。”
越悠手上動作一頓,苦笑道:“聊了。”
鐘憶:“戰況如何?”
“不太理想。有人身先士卒,死狀慘烈。”
越悠抓緊時間,趁這幾句話的空隙換好了衣服。
“本人呢,正處於陣亡的邊緣,血條要見底了。”
鐘憶問道:“誰是那個士卒,好萊塢lady?”
“嗯哼,”越悠趴在床邊的欄杆回答,“好萊塢Lady說了喜歡他,他就直接跟人家解約了。”
鐘憶:“……這麼決絕?那他今晚來嗎?”
“不知道。”
昨晚剛剛吵完架,她現在隻想做一隻把頭埋在泥土裡的鵪鶉。
不對,正確來講,是連架都沒開始吵,她就熄火了。
“姐妹,要不你嗑點藥壯膽吧,你們那有嗎/啡或者大/麻不?”鐘憶開始瞎建議。
“我現在磕點藥壯陽都沒用,大概隻有見手青刺身才能讓我重生了。”
她頓了一會兒,連忙補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