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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閉著雙眼,把頭埋在陸銜星的胸膛前。
右手被握住,暖意源源不斷地傳到身體上。
好糾結。
真的好糾結。
貪戀著這種不屬於自己的溫暖,會不會有報應。
她最終還是要甩開他的手的。
越悠的手長期接觸消毒水,要推拿,捏針,早就跟柔嫩二字相差甚遠。
她還是能夠清楚地辨識出陸銜星手指上長期握拍而形成的繭。
像對上了莫名的暗號,她用指甲輕輕刮了一下他無名指第一個側關節。
他的手指跟著勾了一下。
越悠無聲地抽氣。
陸銜星應該是接收到暗號了吧。
陸銜星麵向眾人,沉聲道:
“誤會已經足夠多了,請大家謹慎發言。”
是在提醒管好自己的嘴,也是在告示,不要在論壇裡麵胡亂發表臆想和謠言。
越悠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站直了身子,兩人之間終於有了幾厘米的間隙。
陸銜星的衣服上已經濕了一片,幸好他習慣穿著深色,不至於讓人看出。
陸銜星拉著越悠的手,穿過人群,從體育館離開。
與燈火通明的正門不同,側門隻有一道水泥階梯,下麵就是窄窄的小路。
陸銜星已經走完了整條階梯,越悠卻在隔著兩級的地方停下。
這個位置,她還能比陸銜星再高一點呢。
他的頭發變長了,今天特彆打理過,但總有那麼一兩簇,偏離了大方向,在風中搖曳。
麵具舞會可真是個好主意,這樣隔著麵具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對方。
她還是掙脫了他的手。
又開始想哭了。
“謝謝你。”
謝謝你把我救出來了。
陸銜星沒有說話,隻是把手放回到了身旁。
半晌,越悠才有動作。
她抬起手,要把金牌取下來。
可金牌的繩子掛住了那兔子麵具的耳朵,她費了一會兒功夫才繞開。
主要因為她暫時還不想摘掉麵具。
“還給你。”她遞過去,那小圓牌在空中晃蕩。
陸銜星沒有接。
他隻是凝望著她,放柔了聲音,帶著隱約的遊說。
“是我不好。”
“願望了實現,是需要要有憑證的。”
“你留著吧。”
越悠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盈滿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到現在他還記得。
她抬起左手擦掉,右手依然倔強地舉在空中。
她怎麼能拿走。
陸銜星以後肯定還會拿更多的獎,得單獨空一個房間出來做陳列,少一個都不行。
他站在階梯下,滾動著喉結。
“我是不是……來晚了。”他有些黯然地問道。
像是在問今天,又像是在問從前。
越悠看著他低垂的睫毛,在心裡問自己。
是早了還是晚了,重要嗎?
不重要。
其實你來了就好。
她眼睛通紅,用力地搖頭。
陸銜星的手在空中微顫,接過了獎牌,隨意地塞在口袋裡。
兩個人久久不動,他們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拉長,保持在社交距離。
越悠想打破這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開口時聲音還是啞啞的:“要不要……”
喝奶茶?
但是陸銜星貌似不太喜歡,是她喜歡而已。
越悠思考的時候,眼珠子就開始往一側瞟。
陸銜星見狀,問她:“是不是想吃糖水?”
語氣中帶有一絲絲哄小孩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