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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銜星:“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討厭你了?”
越悠把勺子放在塑料袋裡。
“不用你說,我自己長眼睛了。”
不然當初為什麼你拉走的是李存璋。
這是她心裡麵最介懷的一個瞬間。
那個畫麵像是她腦海裡設置的默認桌麵背景,每當她閉上眼睛,總會從各個角度循環播放。
其實李存璋的表白對她沒有影響,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陸銜星居然選擇拉走了李存璋。
她也明明已經說過,沒有關係,她不再介意了。
但是當這個話題重新被翻出來的時候,她心裡的憤憤不平也一同翻湧而出。
她始終在等一個答案。
想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才要在那個冰冷的夜晚,獨自站在那堆被澆滅的蠟燭當中。
越悠用雙手扯緊了塑料袋,拇指指甲尖用力地穿透。
“你還跟我說夠了。”
“那我不喜歡他,拒絕他不是很正常的嗎?”
被撕裂的口子隨著她雙手的分開而越來越大,她聲音裡的哭腔也越發明顯。
“他要理由我就給他呀,我不喜歡他的身材長相,不喜歡他為人處事的方式,不喜歡他冒犯的眼神,不喜歡他油膩而不自知,我就是不喜歡他的自以為是,不喜歡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更不喜歡他明明已經有了交好的對象,卻突然轉過頭來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她縱使對覃琴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滿,也極度瞧不起李存璋對覃琴做出這等下人家麵子的事情。
“我還看不起他這種不負責任、不知所謂的行為。”
還突然間冒出來破壞他們的關係。
居然還破壞成功了。
原來他們之間就那麼脆弱。
想著想著,她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啪嗒啪嗒”地打在塑料袋子上。
陸銜星把窗邊的椅子拖到了越悠旁邊,又抽了兩張紙遞過來。
“還有呢?”
見越悠不接,他把紙塞在她手裡。
“你哪裡看出來了我煩你了。”
“你躲我了,我是什麼哥斯拉嗎?”
越悠繼續怏怏不樂地擺弄塑料袋:“馬哲期末考試,你為什麼選擇緩考?”
陸銜星:“那要問一下你為什麼選擇緩考呢?”
越悠:“因為我不想跟你一起考啊。”
陸銜星啞著聲音說:“因為我想跟你一起考啊。”
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驚詫地問:
“你怎麼知道我申請緩考了?”
是哪個兔崽子告密?
越悠把塑料袋扔掉,換成撕紙巾。
不用想,肯定是鐘憶。
陸銜星繼續問:“那你為什麼不想跟我一起考呢?”
“因為你躲我了呀。”她乾巴巴地回答。
得,又繞回來了。
“我怎麼躲你了?”他笑得很無奈。
“你就是討厭我。”她委屈得不行,說完還小幅度地把頭往旁邊一側。
“我不討厭你。”
陸銜星扯了扯嘴角,她抬手揍了他一拳。
“屈打成招也不行。”
他笑得挺歡的,“討厭”這個詞從一米八幾的男生嘴裡講出來帶著難以名狀的反差感。
越悠堅持自己的觀點。
“如果你討厭我,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不要讓我像個傻子一樣找了你一遍又一遍,怎麼找都找不到。”
她最討厭彆人不告而彆了。
沒想到後來自己成為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告白事件發生之後,她很消沉,一是被陸銜星打擊的,二是因為覃琴。
覃琴已經氣昏了頭,見到她就瘋言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