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肉的香味刺激得男人的味蕾,他不顧剛從火中拿出的滾燙,以及魚身上的刺,抱起魚肉就是大口大口得吃。一旁的岑瑛才剛把喂貓的那一塊吹涼,他就已經把大半條魚都吞下了肚子,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殘留在充當簽子的樹枝上的油漬。
他這個樣子就連對他的突然走進有些不滿的岑瑛都開始於心不忍起來。
“你多少天沒吃飯了?”
“不記得了。”流浪漢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可能也有兩三天了吧。上次吃飯的時候我走進飯店還不會被人趕出來。”
那你上次吃飯可能是上個世紀的事。
喬雲夕看了看他身上那團扔進垃圾桶都不覺得任何違和感的布料,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這魚真好吃。如果我有錢,一定天天雇你來給我烤魚。”
咕咕叫了好幾天的肚子終於得到了食物的填充,進食帶來的滿足感也終於讓這個流浪漢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失禮。
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但是現在恐怕不行。我錢都花完了,無論多少錢我都拿不出。”
岑瑛卻不以為意,搖了搖頭對他說:“無所謂。”
這魚是從河裡捉的,燒火的柴是從地上撿的,在這個勞動成本概念沒有普及的年代,岑瑛想不出來那大半條魚有哪裡需要對方付錢的地方。
幾天的饑餓顯然不是半條魚能解決的,那人雖然嘴上不說,可是他繼續直勾勾盯著岑瑛手中最後半條魚的動作,卻讓岑瑛沒辦法心安理得吃下去。
他雖然長著一張冷酷薄情的渣男臉,但心卻異常柔軟。一想到眼前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可能是聯想到自己沒比對方好上多少的現狀,岑瑛扔下一句“你等著”,就挽著褲角再一次向河邊走去。
早春的河水還很冰冷,稍微碰一下就能感覺到刺痛骨髓般的冰冷涼意。岑瑛對此卻沒什麼反應,反而有些享受被冷水一激,心中煩惱就得到些許緩解的感覺。
他數了數網裡的魚。一條、兩條、三條...這幾條隻有巴掌大的小魚隨著漁網的移動而不斷晃動,每一條都讓鬱悶很久的他得到了些許滿足。
自己也完全不是一無是處。還能捕魚喂飽自己的貓,也能烤魚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火堆旁的一人一貓不知道岑瑛在想什麼,岑瑛也同樣不知道自己剛一走,他的貓就被那個流浪漢盯上了。
“他這人不錯,有這樣的主人你真有福氣。”
那人一見岑瑛就走遠,伸出自己滿是油汙就要去摸喬雲夕潔白的毛。
內在是人類的她不像一般貓反感陌生人摸自己,但流浪漢多日沒洗澡產生的酸臭味讓她靈敏的器官被刺激到發疼。比人類更為寬廣的視野中剛一出現流浪漢的手,喬雲夕就輕盈地跳到一邊。
她舔了舔毛,靠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