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搶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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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想媽媽,就和咪咪說。”

在離開前的那個夜晚,她坐在他的床邊,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城裡有很多野貓,他們會告訴我:你很想我。”

那時他才五歲,還處於會天真地把童話當成現實的年紀。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從小就擁有能聽懂動物說話的能力。

母親這樣說,他就這樣信,認為即便日後母子天涯相隔,他們也會像現在這樣日日交流,畢竟...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貓,也有很多狗,還要小魚和小鳥。無論媽媽去了哪裡,我都會讓它們幫我傳說,跟你說我很想你。”

用動物傳話這一新奇的遊戲激起了他的興趣,以至於母親的話才剛落下,他就已經開始計劃起第一次要選擇什麼樣的動物,傳什麼樣的話語。

他實在太興奮了,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朦朧夜燈下母親眼角的淚。一滴淚水從眼角流下,被母親用手指抹去;一滴淚在眼眶中打轉,被她用掌心擦乾。她故作無事地和往常一樣微笑,仿佛現在隻是和平常一樣普通的夜晚。

“但是媽媽沒辦法和動物交流,所以無法讓他們告訴你:我也很想你。”

“安安,你要一輩子都記得媽媽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後來她走了,天沒亮就坐著北去的火車離開了這個城市。

她再也沒有回來,也再也沒有人提起過她的名字。所有人都自動將那個讓祝家顏麵儘失的女兒遺忘,隻有祝安新獨自一人在心中默默懷念了她十年。

因為對她的思念,他一次次和野貓交談,也曾一次次喊住空中飛過的群鳥,但每一次的結果都以失敗告終。隻因交流是雙向的,他雖然可以聽懂動物的話語,卻無法和它們理解自己的話。

然而就算這樣,他也從來沒有停下過嘗試,甚至為此一次次離家出走,結果得到的卻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在看見那隻白毛團子的時候,他和以往一樣向它詢問她的下落,卻並沒做好能得到的回應的準備。

所謂的嘗試於他早就變成了一種徒勞無功的習慣,早在去年秋天他就已經默認此生無法遇到和他交流的動物,卻沒想到今天竟然得到了回應。

“你真的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欣喜若狂的情緒讓他忘了一切,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為這意料之外的收獲興奮不已。祝安新顧不上小貓對他的嫌棄,也顧不上對方身體瘦小到稍微用力就會被捏壞,舉起喬雲夕就開心地滿地亂轉。

“你在對我的貓乾什麼?!”

怒不可遏的聲音在他不遠處炸開,但祝安新卻全然沒有心情理會。他興奮地盯著被這突然一下給轉暈了的喬雲夕,還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開口說話給他聽。

“你再跟我說句話,就說:‘人類,你好。’”

“來,跟我學:‘你好。’”

這幾下動作成功讓喬雲夕對他的憐憫歸零。

小貓不發脾氣你當她是玩偶嗎?

她發出低沉的嘶吼,露出雪白的犬牙就對他的虎口用力咬下。這一口疼得他滿臉的笑容瞬間扭曲成了痛苦。還沒等他把貓嘴從手上掰開,岑瑛碩大的拳頭就衝著他的臉揍了上來。

“啊——!!”

掌骨緊握砸在臉上帶來的巨大痛苦疼得他不顧形象的慘叫,鼻尖傳來的直擊腦髓的酸痛更是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一拳打碎了骨頭。

岑瑛在工廠的時候是乾苦力的。一年多的勞動讓他的力氣遠超同齡的祝安新,日日緊握扳手擰螺絲鍛煉出來的手勁兒,更不是對方一個嬌生慣養小少爺能承受的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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