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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的事怎麼能算偷呢?
在用牙齒咬住第一張鈔票時,喬雲夕的心中也曾閃過一絲罪惡感。不過也就那麼一點,很快她就用貓的邏輯說服了自己。
貓族的規矩一向是誰先下手誰就得到,更何況這錢本來就是岑瑛的。她身為岑瑛的貓,幫主人收回遺失在外的財產也算是理所應當的事。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喬雲夕卻不敢把這錢直接帶回岑瑛的屋子。那人現在還不知道繼母的本來麵目,還天真地以為對方對自己的嫌棄的背後隱藏著親人之間的愛。他若是見到繼母的錢出現在自己房裡,肯定會把喬雲夕辛苦帶回來的鈔票全都還回去。
如果不是這些天的親身相處,可能即便是身為岑瑛未來弟媳的她也想不到,日後那個殺伐果決的大佬幼時竟然是個心善到讓人覺得好笑的傻白甜。
傻白甜也有傻白甜的好處,至少他會全心全意對待身為貓的自己。
喬雲夕本來也在犯愁這筆錢究竟藏在岑家哪裡合適。偷錢隻不過是她的臨時起意,事先根本沒有想過完整的計劃。不過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顆衝她腦袋扔來的石頭卻給了她靈感。
貓的視野範圍比人類寬廣得多。那人以為自己躲在死角一定能一擊打碎小貓脆弱的顱骨,卻沒想到他的胳膊才剛舉起,餘光瞥見他動作的喬雲夕就已經一個蹦跳,輕鬆跳出投射範圍。
等她回頭一看,果然那人是休息在家的岑瀾。
連續多日的失敗已經讓岑瀾對她失去興趣,此時這一下不過是他看見她之後的順手一扔。於他不過是和呼吸一樣自然的舉動,於她卻是稍有不慎就可能失去性命的危險事。
少年俊俏外表下隱藏的惡意,每一次看見都讓她痛恨自己前世的眼瞎。曾經的她隻以為岑瀾隻是被慣得有些自私任性,卻沒想到就連那一麵都是他有意偽裝後的結果。
再卑鄙的人也會在人群中披上麵具,可麵對身而為貓的自己,他們卻容易露出醜陋的真實麵目。
又一次的失敗沒讓岑瀾放在心上,等著去小賣部的他蹦蹦跳跳就往劉慧英屋裡跑。留在原地的喬雲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關前世的怒火再一次在心中燒了起來。
重生後的每一天她都在尋找能報仇的方法,奈何現在的她實在太小,隻能在尋找機會中默默忍耐。可現在她望著不遠處岑瀾屋子的方向,突然心生一計。
既然你劉慧英什麼都願意留給你的小寶,那這筆錢不如直接放在他那裡。
她將那筆偷來的錢全都藏在岑瀾床底雜物弄出的死角裡,還不忘故意在他的包裡明目張膽地留下兩張。如果不是受製於小貓的身體,她還可能為此演上一把“意外發現岑瀾偷錢”的戲碼。
等到一切都做完之後,喬雲夕就躲在岑瑛屋內的櫃子裡,邊把他剛收起來的冬衣當毯子墊,邊在那裡等待好戲發生。
結果自然如她猜想的那樣,發現自己錢沒了的劉慧英很快就找上了前科累累的岑瀾,還再次因為錢狠狠扇了他兩個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屋中實實在在地蕩了兩個回響,可計劃得逞的喬雲夕卻沒能為此高興起來。
就連這一世也不和媽媽一條心?
劉慧英一時憤怒喊出來的話在她的心中炸出不小的波浪。
這一世...
她既然會用到這一世的形容,也就是說...劉慧英也重生了?!
這個猜想讓本來就煩惱於如何複仇的她多了更多的煩惱。知道未來走向的人除她之外,現在還多了個劉慧英。重生為人類的她不像自己有諸多不便,她可以輕而易舉就改變自己不想要得到的未來。
隻不過有一點喬雲夕想不明白。按理來說,在自己難產死了之後,再次奪回親親兒子的劉慧英應該已經得償所願,這樣的她怎麼也會重生?
再一聯想到之前的陳小梅,以及今天上午意外得知岑瑛被辭另有隱情,喬雲夕就忍不住頭疼起來。
岑家現在總共就三口人,其中兩個還是未成年,怎麼就和這麼多事扯上關係?
難怪岑瑛後來會黑化成冷酷無情的商業大佬,自己一隻貓隻是在這種環境裡待了半個多月,都已經快被一個接一個的隱情折磨到頭疼,更何況身處其中的他。
還沒等待她理清岑家發生的事,另一邊喬家的事也通過兩隻貓傳進了她的耳朵裡。
那兩隻貓倒是儘責,還沒等跑到喬雲夕麵前,就開始喵喵喵說起昨天晚上的喬家發生的事。貓會關注到的地方終究和人類不同,哪怕兩隻貓努力說了一堆,可其中有用的卻隻有零星幾句話。
不過就算這樣,喬雲夕還是大致判斷出昨天的具體情況——那個道士就是個沒用的江湖騙子,她的父母已經開始準備另請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