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白喜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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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太奶的葬禮,陸父和陸二叔十分闊氣地打算在村裡擺三天流水席,直至太奶下葬的那天。

九十二歲高壽的陸家太奶生前曾希望在她的葬禮上陸家人不必悲傷,她無病無疾,兒孫滿堂,所謂的葬禮該是慶賀她安然無恙地度過了今生。

陸椴他們家這一脈是陸家村出了名的富人家,子孫們有福氣,工作有成也都賺了大錢,賺錢後也不忘回饋老家的建設。

陸家村新宗祠的建設和搬遷,陸椴他們家是出了大頭,所以這場流水席,所有陸家村能來參加這場喜喪的人幾乎都參加了,給足了陸家的麵子,雖然其中有部分人明裡暗裡想巴結他們的意思。

陸椴又一次見到了程老爺子,他這次是穿著一身黑色的唐裝,花白的頭發梳得整齊,老爺子身後跟著老黑,他似乎是忙完了流水席的準備後重新換了一身乾淨的黑色短袖。

他跟在程老爺子身後,一起正式地給太奶上香。

程老爺子還給堂妹把了一次脈,小姑娘這兩天吃了藥恢複得很快,身體基本沒啥大問題。

臨走之前他給了堂妹四個紅色編繩和一條紅繩玉佩,編繩和上次鬼打牆老黑給的手鏈有異曲同工之處,除了沒有黑色石頭。

程老爺子溫聲叮囑道:“小姑娘,這紅繩你手腳各戴一個,玉佩也貼身帶,等過了中元節再取下來,它們能保你安全。”

在經曆過那麼多撞鬼的事情後,堂妹對此深信不疑,直接當場穿戴了起來。

之後程老爺子也給陸椴看了看腿傷,又給他處理好傷口的縫線處,老爺子看著陸椴一臉地恨鐵不成鋼道:“小夥子啊小夥子,要注意身子啊,不要仗著年輕就為所欲為,落了病根等你上了年紀就知道後悔了。”

老黑在一旁點頭表示讚同。

陸椴有些心虛地咳了咳。

這段時間,陸椴和堂弟靠著混桌吃飯在村裡一些年輕仔中混得如魚得水,陸椴順勢在各種談話中打聽村裡的消息。

其中,一個叫阿奇的男人所透露的消息最多,陸椴很隨意地將一條新買的煙放在給他們的桌前,他拉過小板凳,熟絡地同阿奇聊了起來。

陸椴笑了笑:“阿奇哥,你也知道我很久沒回陸家村了,對這裡不是很熟,你知道村裡最近有發生過什麼特—殊的事嗎?”

他特意加重了【特殊】兩個字。

阿奇雙眼放光地看著菜碟旁那條上千塊的煙,有些緊張地左右看了一眼還有吃飯的賓客,眼疾手快地伸手將那條煙收入囊中,聞言他低聲道:“有,當然有,就早上和你們家有衝突的那兩個老賴你知道吧,他們家新開的廠子就在隔壁的山頭那邊。”

陸椴嗯了一聲: “知道。”

“就前段時間,大概一個月前吧,陸有軍的家具廠招工,這段時間正值暑假,想賺點外快的男生都去了,據說什麼學曆都不看,隻要男的,而且是要年輕力壯的,最好還會點雕刻手藝,聽說給的待遇賊拉好,我周圍的兄弟都去試了。”

阿奇一邊說一邊猛拍大腿,臉上一副痛心疾首懊惱的模樣,憤憤道:“可惜那時候我家有事,不然我也去試試了,聽我兄弟說他一個月給這個數……還包吃包住,工作兩個月隻需要偶爾雕一些木雕,然後夜班看守放家具的倉庫就行。”

阿奇在桌下給陸椴比了個一和零的手勢。

“一千?”

阿奇搖頭,比零的手重重地晃了晃。

陸椴咋舌: “這麼大方?”

開了一萬塊的工資,工作隻是看倉庫?

“是啊,所以大家爭破腦袋都想去,不過呢——”阿奇神秘兮兮地湊到陸椴耳邊,聲音壓得更低了:“我兄弟說那個倉庫裡鬨鬼!”

陸椴聞言,狠狠皺眉,鬨鬼?

那個倒黴的朋友姑且稱呼他為阿明。

阿明在一天值夜班的時候,後半夜實在是又困又餓,他便讓一起夜班的同事先頂他的班,然後他偷偷溜出去吃夜宵,可當阿明路過家具廠倉庫的時候,他從緊閉的倉門那隱隱聽見裡麵傳來女人的哭聲。

淒涼、哀怨、帶著咒罵的哭聲。

“臥槽,什麼鬼……”

阿明聽得頭發發麻,但他是個不信邪的靚仔,第一時間想的是倉庫進了賊,立馬叫上同事一起去逮人。

可當他們打開倉庫的門和燈,在上百平方麵積的倉庫裡,除了堆積起來的原木和家具,最角落裡,還有整齊排列的山神神像,這批神像的尺寸有成人大的,也有如花瓶般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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