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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扒掉皮毛的老鼠像是被抽乾了血液,緊水成小孩的手掌大小,整體肌肉透著一種鮮豔的紅,看上去非常新鮮。
老鼠呈現一個蜷縮狀,被朱砂描繪的繁複符文裹住,在從神像底座滾出來的一瞬間給崩開了,一股陰風以此為中心向外擴散,靈堂裡的白布無風而動,腐臭的味道瞬間充斥著這間靈堂。
濃稠的黑霧如絲般纏繞在老鼠的身上,在觸碰空氣的一瞬間,張牙舞爪地向四周攻擊入侵者,陸椴在神像上所感覺到的陰冷應該就是出自於這個東西。
堂弟乾嘔了一下,臉色難看地捂住嘴巴連連後退,驚恐道:“這裡麵怎麼會有老鼠!”
他剛想湊過去細看,就被陸椴猛地往身後一拽:“彆過去。”
堂弟忍不住吐槽道:“哥,你這東西哪裡來的,太邪門了吧。”
“從一個朋友那裡弄來的。”
陸椴嘖了一聲,心想從古至今,沒有哪家正道的神是拿著屍體供奉的,這怎麼看都像是邪門歪道的風格。
陸椴看了一眼周圍,一把拿起放置在牆角的火鉗試圖去撥弄那隻老鼠。
就在火鉗準備觸碰到老鼠的那一刻,大黑貓跳了出來,一把擋在了陸椴的麵前,尾巴暴躁地甩了甩。
“咪咪是想吃這隻老鼠嗎,還是彆了吧,萬一是毒老鼠吃了會死貓的。”堂弟見狀,彎腰打算把貓給抱起來,嘴裡誘哄道:“我到時候給你買貓糧貓罐罐哦。”
陸家小輩已經默認這是自家的貓了。
隻見黑貓敏捷地躲開了堂弟的手,它回頭用那雙異色的貓瞳幽幽地看著陸椴,緊接著飛快地從門口竄了出來。
“唉唉!”堂弟見狀立馬追了出去,結果貓咪已經不見了蹤影。
堂弟不清楚這隻黑貓的身份,隻把它當成是一隻動物。
突然,隔壁的側房傳來咚的一聲,房門被人給打開了,隻見男人微微喘著氣,臉色難看地撐在房門口,微長的頭發有些淩亂,一件迷彩外套隨意地套在身上,胸前大敞著,露出一片白皙結實的胸膛,就連褲子也是鬆鬆垮垮的係在腰間,好像在衝忙之中脫換了衣服一樣。
"等下,先彆動那個!"
陸椴一見是老黑,立馬很聽話地將火鉗給丟開,他看向男人的眼神很複雜:“看來你是知道這個神像有問題。”
老黑匆匆忙忙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聞言歎了一口氣: “……等太奶下葬,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再和你細說。”
陸椴指著老鼠身上的符紙就問他:“這個是什麼?”
“這是一種以屍體為媒介的術,加持特殊的符咒與施術者的血液,封存在槐木做的神像裡日日以香火供奉,可用於轉運。”
老黑說完,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拍了一下那隻死老鼠和符紙。
陸椴皺眉:“這有用?”
老黑搖頭,給他解釋道:“這種術並不是那種向正神祈願後循序漸進的轉運,它是能立馬改變使用者的命格,但是副作用極大,輕則反噬後氣運被奪、重則出現意外梗死,這個術的效果跟媒介的好壞有掛鉤。”
陸椴心底咯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媒介越好,效果越大?"
老黑點頭。
想到堂弟的反應,光是一隻老鼠為媒介都能有如此的效果,那要是——換成人類的屍體呢?
這個想法一冒出,陸椴就忍不住想到了最近做的那些夢,那個被陸有軍父子壓在神像下肆意虐待的女孩,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怪不得要引誘堂妹來陸家村。
“哥,你怎麼了?”堂弟疑惑地看著他哥一臉陰鷙地掏出手機發送消息。
【陸椴:阿奇,你想辦法在祭祖前收集幾個和你家一樣的神像,越快越好,到時報酬翻倍。】
不一會,阿奇的消息來得很快:【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得到了回信,陸椴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轉頭和堂弟叮囑道:“今晚發生的一切你先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家裡人,至於具體情況......“
他瞥了一眼老黑繼續道:“等太奶下葬後再說吧。”
他尚且還不清楚堂妹和那些可能被當成祭品的女孩究竟有什麼關聯,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為好,而且……他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是陸有軍父子兩殺了人,總不能跟警察說是他做夢夢見對方殺了人吧。
堂弟一臉的茫然,但還是點了點頭,他本能地感覺到這個東西就不是他能參合的,於是指了指地上的死老鼠詢問道:”那這個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