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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椴哥,你沒事吧,怎麼吐得這麼厲害?”
“沒、沒事……嘔——”
陸椴撐著路邊的護欄上吐了很久,吐到喉嚨被反酸的胃液灼燒,十分難受。
阿奇在旁邊看得乾著急。
他將一瓶水遞給了陸椴,陸椴忍著那股反胃用水漱口,生理上的難受逼得他雙眼通紅。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警察將那具女屍給運走,陸椴才從乾嘔中緩了過來。
阿奇在旁邊笑話他的反應也太誇張了。
陸椴繃著臉,嘴硬道:“這隻是一個意外。”
難道他恐怖的東西遇到得還少嗎,他隻是一時受不了刺激而已。
身穿新娘裝,四肢被敲碎,那具女屍極有可能是他守夜那天所夢到的,被陸有軍父子虐待折磨至死的女孩。
圍觀的群眾早就散了,就隻剩他們兩人還呆在原地,警察為了保護現場,已經對這段山路進行了臨時封閉,他們不得不另尋他路。
陸椴深呼吸了幾下,調整好狀態,才將頭盔戴好,他轉頭問阿奇那個倉庫是否還有彆的路能走。
“有,不過有點遠,得從江邊繞過去。”
阿奇告訴陸椴,他們得騎車去江邊,從下遊那邊渡船沿著上遊走,到江的對岸才能走另一條通往倉庫的大路。
“那就走吧。”
十萬大山屬於喀斯特地貌,它山脈綿延,除了橫穿居民區的山體,其餘都是未經人為開采過的原始森林,屬於國家級彆的森林公園。
它有一條江水橫穿整個縣城,源頭正來自於十萬大山,豐沛的水脈養育著當地許多的生靈,當地政府為了發展旅遊,在江邊修了一條環江路線。
阿奇騎著摩托車,帶著陸椴沿著公路往船岸的方向走。
清涼的風撲打在陸椴的臉頰上,驅散了一些身體上的不適,他舒服得閉起了眼。
“怎麼樣,我們這的風景還不錯吧,等下坐船的時候還能看見岩壁上的壁畫哦,那可是我們當地的特色景點。”
一路上,阿奇喋喋不休地在給陸椴介紹沿途的風景。
陸椴側過頭,從不停穿梭而過的行道樹後看到了那寬闊的江河對麵,有一麵高約百米的巍峨山壁,以岩為紙,被用一種特殊的紅色顏料密密麻麻地畫出一組規模巨大而又奇特的崖畫。
距離太遠,陸椴看不太清楚,但他感覺自己胸腔裡的心跳在逐漸加快。
這些壁畫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就好像……他在夢中見過的那些紅色小人。
他不由得催促阿奇加快騎行速度,在摩托車騎行了將近二十分鐘後終於來到了渡口。
最近雨季頻繁,接近旅遊旺季的末尾,在此乘船的遊客並不多,隻有一家四口在船上等候,開的是那種用來觀覽的小型旅遊船,外表有些陳舊掉漆,阿奇和開船的阿叔稍微講價了一番,兩人便上了船。
陸椴剛準備踏上船板,身後的草叢忽然傳來輕不可聞的聲響,他頓了頓,似有所感地回頭,正巧對上一雙隱藏在草叢暗處裡的黃綠色眼瞳。
“你怎麼在這?”
陸椴有些受寵若驚。
黑貓瞬間竄出草叢,幾步衝到陸椴麵前,伸出前肢夠了夠陸椴的腿,見人沒動,它一口咬在陸椴褲腿上試圖將他往回拉。
“你不想讓我去嗎?還是那裡有什麼危險嗎?”
陸椴蹲下來,和黑貓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