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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這麼大的火氣啊，我又沒說要逃。"
昏暗狹窄的車廂裡，體格健碩的年輕青年壓製著另一個差不多體格的男人。
彼此呼出的溫熱氣息很輕鬆地拂過對方的臉頰。
大概是兩人的距離過於靠近，老黑被陸椴呼出的氣息吹得有些癢，他眯了眯眼，才後知後覺此刻的氣氛有些怪異。
麵包車微微震動著，破舊的發動機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你要不先把手放下？”老黑拍了拍陸椴的手臂，有些無奈地開口。
“我現在開車帶你去個地方，有什麼問題我們到了再細說。”
“去哪？”陸椴挑眉。
老黑深吸一口氣，皺著眉試圖將自己從陸椴的桎梏下挪開。
“當然是去村裡的衛生所啊，你難道要帶著一身傷回家嗎？”
“你最好是。”
陸椴輕輕哼了一聲，鬆開了老黑被拽得發皺的衣領，重新坐回了副駕駛位。
不曉得自己如何惹了這小崽子不高興，老黑隻能默默地選擇開車，開車時偶爾將視線瞥向副駕駛上的青年。
兩人一路上相繼無言，陸椴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道路，默默在心裡盤算著等下想要開口的問題。
此時的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麵包車的車燈照亮著前方的水泥路，兩側的田地黑漆漆的，隻有遠處零散的燈光在黑夜裡亮著。
陸椴有些難受地縮著雙腿，這個位置對於很大隻的他來說實在是有些小了，他右手向下試圖調整撥弄副駕駛的座椅。
麵包車在行駛的過程中有些顛簸，癲得陸椴越發暴躁。
“我說，你餓不餓？要不要先送你回家吃個飯？”
老黑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冷臉的小孩打交道，隻能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如果不想回去，我們在路上吃點彆的也行，哥請客。”
老黑本以為陸椴不會搭理他，倒也沒想到對方會爽快地答應。
“行啊，那就隨便吃點。”
“……”
“怎麼，你不樂意？”
陸椴調整了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將自己陷進不算軟乎的坐墊裡。
公路上的昏黃燈光照進車裡，打在青年俊美的麵容上，打架時渾身充滿戾氣的青年此刻像是被順了毛一樣，碎發微微散在額前。
陸椴側頭，衝著老黑露出一個慵懶的笑意，仿佛剛剛冷臉的另有其人。
“沒。”老黑愣怔了一會，連忙道：“那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你看著來吧，在外麵隨便吃點就行，我還想等著你給我的答複。”
這小孩，還怪好哄的。
老黑嗯了一聲，打著方向盤將車子掉頭往回開，沒多久，他便將車子停靠在鎮裡的一家充滿煙火氣和吆喝聲的大排檔麵前。
“下車吧，到了。”
車門一開，炒菜的油煙味直撲鼻腔，店裡的生意很火熱，幾乎都坐滿了人，猜碼呦嗬聲絡繹不絕。
有人請客，陸椴也不打算客氣，他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毫不猶豫地下單了四菜一湯，三葷一素。
老黑有些驚訝： “點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