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 陸家村的根已經爛透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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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者被埋葬於十萬大山裡。

那些以陸有軍為首的村民,在那個道士有意無意的指點下,越來越瘋魔。

他們選擇供品的人選從一開始的隨意,到漸漸有要求,隻要特定八字的未成年女性以及即將臨盆的孕產婦。

農村消息向來閉塞,有時一個精心編製的謠言便能愚弄無知的老百姓,所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在特意散播之下,女性不經意的失蹤慢慢就演變成了背叛出軌、被人勾搭、與人私奔。

無辜的受害者在加害者的謀劃中不僅名聲跌落,還要飽受虐待。

甚至在扭曲的重男輕女觀念中,僅僅一句“女兒都是賤的,比不上兒子會賺錢,生這個賠錢貨有什麼用,還不如獻給山神。”的荒誕理由中淪為謀取錢財的工具。

人命在他們眼裡是這麼輕賤的嗎?

聽聞至此,陸椴的胸腔劇烈起伏,他壓抑著憤怒,眼底一片冷意。

對麵的男人目光悲戚,他將臉埋於雙掌之間,不敢去麵對陸椴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的聲音帶著顫抖,訴說著自己的罪行。

“我參與過綁架。”

曾經那個一心想跟著兄長賺錢的年輕人,剛成年就被親哥忽悠著上了賊船。

在毆打與威迫中將那些原本應該光鮮亮麗、前途無量的妙齡女子用麻繩捆住手腳,被破布堵住嘴巴,一把丟進在那沾滿泥土與乾涸血跡的後尾箱。

他永遠記得哥哥陸二那時露出的充滿貪婪、急迫的目光。

陸二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戰利品,攬著自己弟弟的肩膀,聲音充滿了令人脊背發麻的愉悅。

“三兒,你看,多漂亮的女人,山神肯定會滿意我的供品,嘿嘿,這次老子要發財了……嘿嘿……發財……”

青年害怕又無措地看著那些白皙的軀體上布滿道道紅痕,鮮血染紅淩亂的衣服,她們被束縛於這個充斥著血腥味的麵包車裡絕望掙紮。

“嗚嗚嗚嗚——”

女人的臉上布滿淚痕,她嘴裡塞著充滿惡臭的破布,拚命試圖掙紮。

“哥……你究竟在做什麼!?你怎麼能——”

“閉嘴!如果你不想坐牢的話……這件事你死也要給老子吞進肚子,給我把門關上!”

耳邊是陸二惡狠狠的威脅,阿奇的父親抖著手,哆哆嗦嗦地按照囑咐將尾箱關上,隔絕了女人淚水中那驚懼怨恨的目光。

這些被綁架的女人不僅會是山神最上等的供品,也是信徒們最垂涎的“新娘”。

他們這裡是最偏僻的山旮遝,這裡住著許多娶不起媳婦的男人,如果還沒到獻祭的時間,被綁架來的女人就會被迫懷孕,在這裡替他們生下一兒半女。

她們不會得到憐憫,她們在神明的注視下被信徒們肆意享用,折磨。

日複一日,直到獻上供品的那天。

她們的屍體或是被埋於充滿生機的密林中化為白骨,或是被沉進深不見底的湖水中遭受魚群啃食,又或是落入神明的口中咀嚼殆儘,死無全屍。

直到消化完最後的價值。

當被怨鬼索命時,已經陷入魔怔的村民才幡然醒悟。

他們已經手染鮮血,無法回頭。

供奉,供奉,供的就是加害者毫無止境的貪婪與欲望,供的就是被害者目眥欲裂的憎怨與絕望。

有些人獲得了財富,享受著榮華富貴。

有些人獲得了惶恐,終日害怕被報複。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尚有良心的人在等待報應的降臨,而隻顧貪欲的人卻隻會變本加厲。

從阿奇父親的自述中得知,現在還能毫無牽連的大概隻有陸椴這一脈的陸家人。

慶幸於陸家太奶的“倔強”。

陸椴這一脈從不供奉假山神,也不參與陸有軍的任何拉攏,靠著自己的能力走出這十萬大山,靠著自己的雙手白手起家。

陸家太奶這輩子沒離開過陸家村,她勸誡過,阻止過,甚至以神婆的身份在中元節上主持祭祖拜神,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讓同鄉走回正道。

可惜這件事牽扯進來的人太多,時間太久,盤根錯雜的理都理不清。

自己、父母,兄弟,甚至親朋好友都有可能是幫凶之一,選擇隱瞞還能繼續享用神明給予的榮華富貴,即便隻是發個小財也能在這個小山村裡娶上媳婦,衣食無憂。

如果選擇告密,輕則鋃鐺入獄,重則家破人亡。

害怕的村民最終在大眾的潛移默化下變成了順從與麻木,即便是有心反抗,也隻是將石頭拋入河裡,濺起一時的水花罷了。

直到陸椴帶著堂弟堂妹回到了陸家村。

在電子通訊普及的現代社會,比起幾十年前的落後,陸家村已經有了自己的信息渠道。

陸椴在榕樹下把陸剛丟進了水塘;

陸椴在葬禮上陰陽怪氣那對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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