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椴嘖了一聲,跟看傻子似的厭惡道:“你以為我和她會是這種關係?”
那匕首的刀刃上縈繞著淡淡金光,雖然微弱得讓人忽視,卻強勢又霸道地從傷口處侵蝕,吞噬著女人的身體。
一股強勁逼迫著“趙露”抬頭,直到對上陸椴充滿譏諷的目光,與剛才宛若傀儡的樣子天差地彆。
陸椴嗤笑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以為窺看了我的記憶就能頂著趙老師的臉來質問我?
“你這鳩占鵲巢的冒牌貨也配?”
隨著陸椴的一字一頓,他刺進對方身體裡的匕首就連把手都入肉三分,生生卡在對方脊椎骨上,直穿心臟。
匕首上麵的光芒大作,老黑給予的力量開始在“趙露”身上燃燒起一股青色的火焰。
“啊——!!”女人厲聲尖叫。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渾濁、嘶啞,直到最後變成男女混音的聲調。
“趙露”掙紮著,對著陸椴怒目圓睜。
原本柔順的頭發變得淩亂,身上的皮膚開始溶解,原本停止的血淚開始越流越多,直到整個眼球被血色侵染。
那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那仿佛要將他吞噬的眼神與剛剛的野獸一模一樣。
“該死,該死的山神啊啊啊啊!!!”
“趙露”表情猙獰,怒吼著,手背的青筋暴起,指甲以極快的速度伸長變黑,五指並攏,猛地攻向陸椴的心臟處,結果被他側身躲開的同時一腳給猛踹了出去。
聽見對方的話,陸椴忍不住啐了一聲。
“就你這鬼玩意也敢罵我家的貓?”
邪祟被踹飛後直直倒在了地上,在金光的侵蝕下,偽裝成女人的身體已經潰爛得不成人形。
“啊——!!”
對方哀嚎著,開始如同扭動的蛆蟲一般在地上翻滾,身上發出呲呲呲的腐蝕聲,皮膚開始腐爛流水,冒出白煙,肌肉組織正以極快的速度融化成一堆深紅色的肉糜。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邪祟就在陸椴的麵前化成一攤黑色的液體。
突然,一道如同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起,眨眼間陸椴便脫離了幻境,重回洞穴之中。
刺傷邪祟的那把匕首完好無損地躺在屍骨堆上,隻是匕首上老黑給予的金光已經消失。
那柄金剛杵還插在岩石裡,陸椴重新握上去試了試,發現寒意消失了。
他輕鬆就拔出了那個金剛杵,拿在手裡的那一刻,他感到地麵開始有些微微震動。
想來封印應該是解開了。
陸椴瞬間如釋重負,他單手撐在洞坑裡開始喘息,後背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麵對邪祟,他也隻是口頭嗨一嗨。
實際上他的左手早已血肉模糊。
在邪祟假扮趙露出現的那一刻,他為了保持理智不被對方迷惑,在偷偷取匕首時,順勢在手心裡劃了一個大口子,靠著痛感擺脫了那股控製。
幸虧在進入洞穴時,陸椴以防萬一,就讓老黑給他身上所有能開光的武器都開了一遍。
陸椴垂眸,開始給左手處理傷口。
趙露是他高中時期陷入迷茫低穀時遇到的良師益友。
那是一段他難以釋懷的過往,對於趙露的意外死亡,陸椴有難過,有悔恨,卻唯獨無愧於曾經身上披的那一身戎裝,所以他選擇了退伍,至今還在尋找趙露死亡的真相。
而邪祟卻隻是窺看了他部分記憶就妄想利用她來蠱惑自己。
當真可笑。
陸椴抬頭看著黑漆漆的洞口,外麵的打鬥聲似乎是停止了,不知道老黑和那個邪祟怎麼樣了,以他的身手,爬上這麼淺的洞口不是難事。
他腿部發力,輕鬆一跳就攀上了洞壁上凸起的石塊。
隻要再往上爬兩步就能夠到洞口的邊緣。
突然,陸椴的身子猛地一顫。
一股極其陰冷的氣息開始順著小腿攀上他的身體,渾身的血液仿佛凝滯了一般,心臟開始瘋狂跳動。
咚——咚——咚——
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