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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椴看到了什麼。
其實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有什麼驚悚駭人的畫麵,是真正意義上的什麼都沒有,因為那張照片上的一家三口憑空消失了,隻剩下那隻殘破的布娃娃端坐在畫麵中。
而它身後的白牆上寫著一句話。
【救救我們,救救爸爸媽媽。】
但他觸碰相框時渾身激起的顫栗,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非常像他在陸家村遇到邪祟時的感覺。
於是他決定住了下來。
之後陸椴給他爸彙報了歡樂公寓的情況,也將民警的話又敘述了一遍,當得知他選了凶宅旁邊的房間時,陸父沉默了許久,才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想的,我給你那麼多房子,結果你選到了凶宅旁邊。”
陸椴將手機外放,他一邊打包行李,一邊和他爸分析利弊。
“當一棟樓裡出現了凶宅,就注定了它的價格會遭到貶值,無論住戶們信不信鬼神,死過人的房子誰都覺得晦氣,作為新任房東的我親自搬到凶宅旁邊,難道不比其他虛無的安慰解釋更有說服力?”
“我看你是想搞事。”
對於陸椴的義正言辭,陸父是不信的,當爹的還能不知道在家兒子的尿性?
陸椴合上了行李箱,輕笑了一聲,反駁道:“難道不能是你兒子我有個助人為樂的好品德?”
“得了吧,你小子撅起屁股我還能不知道你是想拉屎還是想放屁?”
陸父頓了頓,嚴肅地叮囑他道:“我和你媽還沒能回來,你有事就找小莫幫你解決,解決不了的還有其他關係,不管怎樣,把握好分寸,護好自己。”
“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陸椴垂眸,與腳邊的小貓崽對上了視線,奶牛小貓用軟乎乎的身體蹭著他,仰著小小的腦袋喵喵叫個不停。
陸椴伸手撈起貓崽,看著它圓溜溜的眼睛,笑了笑說:“該給你取個名字了,小家夥。”
陸椴轉頭盯著那裹著紅布的神像,開玩笑似地喃喃道:“你和他都是黑色的,他叫老黑,那你就叫小黑吧,一老一小,齊活。”
“喵嗚——”
“走吧,咋們爺倆該換地盤了。”
由於歡樂公寓是精裝後才出租的,自帶的家具雖然不算多,但床桌之類的物品該有的都有,用來臨時居住差不多夠用了,平時節假日還是會回到父母這邊的房子。
陸椴主要搬的是他的一些健身器材,已經習慣了日常鍛煉的他,哪怕是退役後也從不鬆懈。
不僅是健身器材要搬去歡樂公寓,就連小黑的貓窩貓爬架也要搬,這兩天的時間裡他都在火急火燎地往公寓裡搬各種東西。
現在距離農曆的初一還剩十天,他還得抽空去訂做供奉山神的神龕。
陸椴想了想,還是先將神龕安置在歡樂公寓這邊,到時候再隨家搬遷。
由於跑步機、單杠之類的健身器材體積較大,在搬動的時候難免會發出一些動靜,於是陸椴挑了個不那麼影響鄰居的時間進行。
前麵還算順利,就在他和搬運師傅商量著如何將器材搬進門時,不遠處403號房有人走了出來。
對方見到走廊上堵著這麼多東西時,表情愣怔了一瞬。
陸椴轉頭一瞧,有些驚訝,竟是前天看房時被李凡家暴的他老婆。
記得李姐提過她的名字,好像是叫梁燕。
察覺到陸椴的視線,梁燕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身體瑟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