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冷掣一身嶄新皂衣,將他身材襯得極為修長高挑。
衣角金絲滾邊,左胸前兩支金色修竹刺繡,使整個衣服不顯沉悶,讓青年將軍的威嚴乾練以及貴公子的出挑氣質在他身上渾然天成。
再加上他本就英俊的眉眼,一時竟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身衣服,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
江疏寒搖了搖頭,讓自己從華冷掣的美色中清醒過來。
但她猜不透,華冷掣一大早棒子似的杵在自己院中,難道是特地來等自己和煙兒?
江疏寒牽著華易煙走近,有些猶疑地問道:“你等很久了?”
華冷掣麵無表情淡聲道:“也是剛到。”
如果不是看見他眼下的烏青,華易煙就信了他的鬼話。
華易煙抬頭看見華冷掣腰間玉帶上有一處金光點點,她定睛一看,是昨天自己丟失的金蛛,此刻正趴在華冷掣腰間玉帶的鏤空處,一小截金絲掉出來,輕輕地晃著。如果不是刻意去看,很難發現。
她的金蛛,要拿回來!昨天產的金絲都丟了,心痛!
華易煙抱住華冷掣的腿,小手順便拿起了那段掉出來的金絲。
華易煙抬頭撒嬌道:“爹爹,抱抱!”
華冷掣彎腰抱起華易煙,轉頭對江疏寒淡聲道:“馬車已經在門外準備好了。”
此時,華易煙拿著金絲,聽見華冷掣的心聲:“疏寒今天也好美!她穿這種簡單款式的騎馬勁裝也好美好颯爽!真的是心悅心悅心悅!……”
華易煙手握金絲,被華冷掣的心悅震的腦瓜子嗡嗡的!
圍獵在城郊的皇家獵場,馬車需行一個時辰。
華易煙在馬車上一直研究華冷掣腰間的玉帶,想把她的金蛛弄出來。但金蛛好像特喜歡這條玉帶,躲在雕花鏤空處,死活不願意出來。
很快就到了獵場,權貴們都到了。
皇帝年邁,不參加圍獵,出現說了幾句話,接下來圍獵便正式開始。
夫妻兩人為一個組合,規則很簡單,獵物多者算贏。
華易煙與其它權貴們家的小孩,都被各家帶來的專人照看著,在獵場專門辟了一角,玩耍等待各自的父母。
華易煙則由華冷掣的副官趙橋和自己的副將肅宴陪同。現在很多場合,華冷掣幾乎都讓肅宴陪著華易煙,說是要華易煙和肅宴從小培養情誼,這樣以後副將才能更忠心得力。
華冷掣身上的金蛛吐出的金絲,一直攥在華易煙的手中。這根金絲極細,很容易融入周圍環境,如果不是有心觀察,幾乎很難發現。而且金絲有靈力加持,很難折斷。
華易煙拿著這根金絲,通過聽華冷掣的心聲,能夠隨時知道他們遭遇的情況。
倒不是擔心兩人在圍獵時遇到什麼危險,而是怕他們倆打起來。
狩獵剛開始,華冷掣憑借矯健的身姿,百發百中的射擊技巧,獵物一隻又一隻,好像是故意往華冷掣箭矢上撞一樣。
不消片刻,有小太監便來觀賞台通報,華將軍夫婦目前為獵場上收獲獵物最多的組合,共獵到一百一十隻獵物。
整個觀賞台的人被華將軍夫婦的獵物數量震驚,要知道才過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這個獵物數量也太驚人了。
華易煙也同樣震驚,但她不是被爹爹和娘親獵物數量震驚,她是被華冷掣的心聲震驚到了。
“疏寒,我的這個動作帥嗎?”
“疏寒,我剛才抓兔子的樣子英勇嗎?”
“疏寒,看到我的肌肉了嗎?胸肌腹肌腰肌肱二頭肌!”
“疏寒剛才好像衝我笑了一下,怎麼辦?我要不要笑回去?”
“疏寒好厲害,她抽鞭子的樣子,乾淨利落!好颯爽!心悅!”
“疏寒凶我的樣子好美,眼神好淩厲!心悅!”
爹爹,你的戀愛腦,真是振聾發聵啊!
就在華易煙聽著華冷掣各種孔雀開屏時,卻突然聽見華冷掣心中的低呼:“疏寒!危險!”
在獵場的另一端,江疏寒身下的黑馬,像是突然發了瘋,朝樹林深處瘋狂衝去。
江疏寒眼看已經不能控製黑馬,便想躍起攀上樹枝,棄馬逃生。
但還沒等她抓到樹枝,身下的馬突然向下絆倒,緊接著帶著她翻身往一處陡坡下麵摔去。
就在江疏寒快要被馬壓在身下,卻有一隻手抓住她的肩,攬她入懷,緊接著天旋地轉,她和一個身影一起滾到了陡坡下麵。
等她再次睜開眼,黑馬已不知所蹤。但當她轉過頭,卻發現自己躺在華冷掣的懷裡。
兩人臉近在咫尺,華冷掣溫熱的鼻息擦過她的額間,像被蝴蝶的翅膀拂過,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