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如聖上所說,太子殿下能夠分得清公事私事,他當日上奏折反對立淩妃為後,也是為了國事著想,誰知淩妃個性剛烈,竟然直接自儘了,雖然他因此事曾經內疚欲辭官,但是聖上堅決不允,聖上說知道他蕭清遠事事為公,沒有半點私心,也說知道他並不是針對淩妃,隻是覺得她不適合當皇後罷了,淩妃的死,其實他沒必要如此介懷。
現在,難道太子殿下也是這般想嗎?又或者,他根本不知道?
反正,從太子現在的表現來看,他的確沒有報複的心思。
那,或許是他太多慮了吧。
蕭太傅終於放下心中重擔,他本來就是書生意氣,迂腐古板的一個人,雖然身居高位,那也是全因皇帝寵信,他根本不善於權謀,又哪裡能看得出來梁珩對蕭寶姝的好,根本就是故意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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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陸從風來了。
陸從風過來蕭府的時候,蕭寶姝正在院子中堆著雪人,她找了個胡蘿卜,想著要給雪人做個鼻子,她要做個很大很漂亮的雪人,等梁珩午憩起來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蕭寶姝拿了一筐子胡蘿卜,她撿了根,插在雪人臉上,然後搖著頭自言自語:“這根不行,太小啦。”
第二根,又是太大了。
她正在筐子裡找的時候,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撿起筐子裡的胡蘿卜,遞給她:“這根吧。”
蕭寶姝驚喜抬頭:“表哥!”
陸從風穿著黑色勁裝,腰上係著腰帶,細腰猿背,少年意氣,俊朗無匹,他笑道:“這兒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就不跪你了。”
“你可千萬不要跪我。”蕭寶姝愁眉苦臉:“今天姑姑一家還趕過來,一見我就跪,可彆扭死我啦。”
陸從風笑:“現在你是君,我們是臣,你要習慣。”
“慢慢習慣吧,現在不行。”
陸從風看著她凍得紅撲撲的小臉:“這麼冷,怎麼不進屋裡坐著,還跑出來堆雪人。”
“我想堆給殿下看。”蕭寶姝說:“他肯定沒堆過雪人。”
“寶姝……”陸從風頓了下,問道:“殿下……對你好嗎?”
蕭寶姝點頭,她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羞澀的笑容:“殿下對我可好了,表哥,我現在每時每刻都覺得好幸福哦。”
“真的麼?”陸從風似乎有點不太相信。
“真的啊。”蕭寶姝害羞地背過身,去拿著雪繼續堆雪人:“雖然……剛成婚的那天晚上,有點不太開心的事情,可是,之後,就都很開心了。”
“那天晚上,為什麼不開心?”
“那天,殿下告訴我,他有個侍婢,名喚玉琢,說是他表妹,身世很可憐,從小就被罰被流放,他母親救下了她,玉琢就和殿下一起長大了,殿下還說,和她感情深厚……”說到這個的時候,蕭寶姝還是有些低落:“那天晚上,殿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