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就轉身,關上房門,隻留下侍衛滿地跪著,戰戰兢兢不敢抬頭。
燭光幽幽中,梁珩站在房中良久,忽然驀地,吐出一口鮮血。
鮮紅的血在燭光襯托中,是接近黑色的顏色。
梁珩心口劇痛襲來,他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他用手撐著地,這才勉強讓自己不癱倒。
額上汗珠顆顆滴在地上,片刻後,他忽然怪異地笑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喃喃道:“死了,死得好。”
“隻是心疾,孤連疫病都不怕,還怕心疾嗎?”
“遲早會治好的。”
“遲早,會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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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後,梁珩就因為心疾臥病,這病來勢洶洶,他連日來都心口疼痛不減,隻能躺在床上,連起身都困難。
七日之後,侍從傳來一個消息,說是找到了蕭寶姝的屍體。
這個消息,也在意料之中,蕭寶姝本來就不會水,在江中跳船自殺,自然是凶多吉少,梁珩聽到這消息時,臉色依舊十分平靜:“知道了。”
侍衛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梁珩,片刻後,忽聽到斜靠在榻上的梁珩虛弱但低沉的聲音道:“把她帶回來。”
侍衛驚訝抬頭:“殿下,您是說?”
“把她帶回來。”梁珩又重複了遍。
侍衛聽明白了,他低頭,心虛道:“這個,恐怕有點難。”
“哦?”
“是陸小侯爺找到蕭寶姝的……”侍衛戰戰兢兢道:“而且,他根本不讓我們的人靠近蕭寶姝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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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寶姝在一間茅草屋中。
她安靜地躺在床上,床的四周放滿了她最喜歡的蘭花,她的雙手已經細心被包裹起來,看不出骨碎血汙的痕跡,儀容也整理的乾乾淨淨,頭發梳成未出嫁時的垂掛髻,身上穿著她最喜歡的鵝黃衣裙,一切就如同她在太傅府時一般,那時的她,是眾人捧在手心的明珠,沒有一個人舍得去傷害她。
陸從風給一位婦人塞了錠銀子:“朱大嬸,多謝。”
那婦人是專門給屍體整理儀容的,丈夫是二皮匠,夫婦二人所做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