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怎麼樣了?”囚先生把茶杯裡的冷茶倒在茶幾上,又向金燦燦地雲刻茶壺裡倒入熱水,熱氣騰騰地,倒水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房間。
“這病…我挺想在死之前治好的。”說罷哂笑了一聲,又說道“也罷,也許真有世外高人能救我,否則隻好來世再尋良醫了。”
囚先生把茶倒在同樣金燦燦地茶杯裡,淡淡的茶香溢散出來,薄薄的水汽消散在燈光外的黑暗中。
“請。”
……
“那日是我最後見到穀生,他跟我說,他在錢家遇見了一位熟人,是個曾經被他揭穿惡行而被老爺趕走的商人,那個人表麵上微微笑著,甚至向穀生道謝,說感謝二少爺讓他有了今天的輝煌,穀生何嘗看不出來那人的想法,若接著在錢家待下去,必受其害。所以他來到我這,把你委托給我,選擇自己承擔這厄運,這樣的逃亡轉眼間已然九年,這九年裡都未曾有絲毫音訊,是生?是死?無人了解。”囚先生的眼前有些模糊,思孑早已熱淚盈眶。
先生點了支煙,平複了心情後,冷冷說道“你就當他死了吧,你就當他九年前就死了,現在開始為自己活著。”
先生把手架在車窗上。
“我…我做不到…我希望他活著…我希望他…”思孑的眼淚流了下來,平靜地,無力地。
香煙燃燒後殘留的灰白色的煙霧在空氣漂浮著,卻又被另外一輛車衝散開來。
西邊的小路極其顛簸,就算是在這山村裡生活過的老鐘,以對道路的高熟悉度,又加上老鐘嫻熟的車技,開起來都算不上平穩,可見這後麵的車有罪受了。
老鐘儘量減少顛簸,稍微提速,讓車速足以甩掉身後的車。後麵那輛車則搖搖晃晃,快翻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