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先生,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下人問道,大家也都十分疑惑,紛紛討論起來。
囚先生走到客廳,把原本泡好的沒喝的茶倒在茶幾上,又往茶壺裡到了熱水,倒入杯中,吹一吹後,喝了一小口,又將茶杯放在桌上,那磕碰的聲音極其小,又好像是外麵的雨聲太大了,囚先生的眼睛灰暗下來,像被屋外的烏雲遮住了,什麼話也不說。
“隱鶴派是出了名的行蹤詭秘,武藝高超,怎麼會這麼簡單就被抓住呢?除非……”老鐘在客廳裡思考著,一旁的下人看囚先生情況不對,不敢靠近囚先生,隻能遠遠的在彆處工作著。
“除非什麼?”花讚問道。
“除非這女的是隱鶴派的少主,傳聞隱鶴少主武功並不好,但醫術高超,這麼說剛才接她走的那個人就是隱鶴保護少主的護衛。我還聽說,隱鶴上次露麵是一年前在山東,受當地地主的指使,屠殺反抗的村民。當時已然有傳聞,說隱鶴行動時有一少女,手段極其凶殘,精於用藥,能勾人心魄,能殺人於無形,名叫…名叫……”
“叫勾月,那女的耳後的月牙印子早已暴露了她的身份。原本…我想留著她,是防止思孑的病惡化,現在讓她跑了,還欠她個人情。這買賣不值。”囚先生冷靜下來,一邊說著,一邊翻了翻好幾日前的報紙,那報紙已經看了許多次了,暴風雨的緣故,這幾天沒有新報紙送來。
屋外的雨還是自顧自地下著,沙沙的聲音蓋住了一切,思孑在夢裡看見了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女孩的腿上、背上都是淤青,一個大人毆打著她,鞭子抽打時打中了女孩的耳後,被皮鞭擦傷的地方流著血,流下一個月牙一般的印子,小女孩聲嘶力竭地哭著,但是沒人安慰她,也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保護她,隻能夜以繼日地,孤獨地被虐待著。身旁的大人看著,為了讓他們的坐視不理顯得高尚些,嘴裡念叨著打是情罵是愛。
思孑無法改變什麼,隻能站在原地傷心地看著,淚水從眼角落到枕頭上。
突然,四周的景物變換起來,思孑到了一間村莊,原先看到的女孩已然長大,一身黑衣,到了一間極其狹窄的茅屋。
女孩看見正在哭泣的嬰兒,婦人跪在地上懇求著,一位老人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手裡拿著刀,欲要保衛自己的兒媳與孫女。老人被女孩身後的護衛一腿踢開,婦人見到老父親暈倒過去,發了瘋似地跑來毆打著護衛,被護衛隻一拳便打暈了。女孩看見嬰兒麵露病狀,於是走到嬰兒麵前,對嬰兒進行救治。
思孑這才明白,這女孩是為了救人才到這片村莊來的。
嬰兒在女孩的急救下,狀況有所好轉,正想將嬰兒帶走時,窗外突然傳來了很多人的叫喚聲,破門而入時,女孩已然在護衛的掩護下逃走了。
可是那嬰兒被巨大的聲響嚇得哭泣起來,這時她看見的再不是仁慈的醫者,而是鋒利的匕首。隨後,鮮紅的血濺射到凶手的身上,幫凶們把茅屋點燃,隻留下恐慌的呼救聲。思孑站在熊熊烈火前,好像分明地看到那些逝去的亡魂,也感受到了女孩由於沒能救出那些孩子而感到的內心的痛苦。
那火焰越燒越猛烈,向火海一般把思孑淹沒。
……
夜深時分,屋外的暴風雨停了下來,隻有屋簷上的雨水滴落的聲音,清冷的房間裡,思孑坐起身,汗如雨下,思索著夢裡的一切,疲憊的雙眼看著窗外,大聲地喘著氣。
天空中,烏雲雲快速的移動著,似乎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遠處的樹林裡,一群烏鴉從中飛出,發出淒慘的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