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找不到的話,也不是不行...”蘇大人笑了笑,把頭轉過去看著劉家夫婦,心裡的算盤發出聲來,正躲在暗處的思孑聽了恍然大悟,這蘇大人蘇易池並不是為了他們兩人而來,而是走個過場,實際上並不打算完成任務,他們二人隻需按兵不動,劉先生他們不會有事。
“其實呢?我們也並不是要那兩個小孩的命,隻是陳(課夫)秘書有命,要請囚先生到財政司一坐,我們趕到時呢,他們已經走了,我們就想先把兩位孩子先行接過去。”說罷,蘇大人笑了笑,又忽地變臉,回過頭去咒罵起保鏢來“還不趕緊搜,看什麼呢!”
“是!”保鏢們開始瘋狂搜索起來,但是把整個屋子都搜遍了亦不見人,他們打翻地上的水桶,打破衣櫃,甚至把床板桌子都翻了個遍,吵鬨的聲音甚至在五十米開外都聽得見,蘇大人顯得極不耐煩,自言自語起來“難道真走了?”
“確實走了,蘇大人麵前不敢妄言。”劉連低聲說道。
“哦?你們還認識我?”蘇大人笑了笑,心裡自滿極了,豎起衣領,又折將回去。
“蘇易池大人在江南的豐功偉績孰人不知,如今來這南京城在陳秘書手下辦事著實屈才矣。如今來這,剛巧與囚先生擦肩而過,亦是十分可惜,鄙人雖然身子虛弱,但是心有一計。”
“但說無妨,我覺得你很有眼光,若是這計策好,今天就放過你們二人。”蘇大人的頭越抬越高,像極了高傲的鴕鳥。
“您隻需要回去稟報,說囚先生正趕往城內,並不需要在此堵截,在城門處稍等即可,這囚先生也不可能一輩子在城中待著,這甕中之鱉,豈可逃脫?到時這功勞還是蘇大人的。”蘇大人點點頭,思索片刻,笑了笑“好!妙!你果然很有眼光!既然在這同樣是搜不到,那我們就撤了吧。”
“大人絕對沒有看錯啊,這屋子就這麼點大,不可能不在的。”那情報員似乎知道自己情況不妙,慌張地說著,他一邊說話,眼睛四處張望,恨不得自己汙濁灰白的瞳孔裡裝的是天上的千裡眼,能把這房子的各處機關看透了。
“既然真沒有那肯定是有人看錯了,不管是你,還是這對兒夫婦,既然我們可以直接找到囚先生,那就不必去管那兩個小屁孩兒,這陳秘書的計策真是多餘得很!咱們回去城裡,通報就是了。”蘇大人說完轉身就走了,那情報員仍然在掃視四周,巧合得是,正要抬頭看天花板上的壁畫時,就被保鏢們拉了出去。
隨後屋外一聲槍響,那情報員悲慘地成了蘇大人任務失敗回去稟報的替罪羊。
若是你問這壁畫中有什麼不同?這可就得看劉連先生裝修房子時的精巧設計了,這壁畫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天花板,而是在其中間還有一層閣樓,壁畫上的黑發女人,空洞的雙眼其實是兩個小孔,裡麵的人可以清晰的看見底下的一切動靜,這閣樓的入口在廚房的煤灶旁邊,平時被熏得烏黑,並且掛著瓜瓢,以及掃帚等清潔用具,實際上,順著簡陋的樓梯爬上去,到達天花板的一道暗門,就進入了閣樓。
思孑與花讚等夫人確認那些人都離開之後方從閣樓上下來,長舒一口氣。隨後四人都躲進了先生的房間,緊閉門窗,以防又有人在外監視。
他們在房間裡輕聲討論著。
“先生此番來到南京,我想是有不少線人通報,才讓這蘇易池能追到這來。”
劉連說完咳嗽兩聲,夫人讓他躺下,躡手躡腳到外頭倒了茶。
“他們為什麼要抓先生(父親)?”思孑與花讚異口同聲地問道。
劉連喝了一口茶,他嘴角上揚,娓娓道來“你們是先生背後的孩子們,自然沒能看見先生最讓人敬仰的一麵,先生掌管田家的各項事宜以來,二十年間,他為田家增值造勢,讓原本農耕為主的地主級家庭成為華北名望最高的三大家之一,田家如今的勢力遍及整個華北,一舉一動都能動搖整個華北的經濟,無論是市場經營還是慈善工程都是華北獨一家的名門!除此之外,囚先生在各種大型會議上更是舌戰群儒,時常能憑一己之力逆轉局勢,讓許多政策轉向更有利於百姓與農業的方向,我作為先生的好友,也是時常與人討論囚先生的過人之處,先生的才乾是一致認可的,先生參加的各項會議也時常以他的理論作為總結,關於分權,關於集團,他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關於政治,關於戰略,他也有讓人瞠目結舌的想法。不隻馮大人,甚至還有其他的高官權貴,都希望能讓先生加入他們的麾下。”
思孑與花讚聽罷,才明白自己對這些經天緯地的才能知之甚少,對囚先生亦是。他們坐在椅子上,像聽了什麼奇妙故事一樣出了神。
夫人笑了笑,讓兩個孩子彆太驚訝,她拿來毛巾給思孑和丈夫擦臉,隨後又讓花讚跟自己出去換身衣服。
她娓娓道來“先生還有很多故事,以後讓他親自說給你和少爺聽,先生是個不愛聲張的人,他為人謙遜,是大家的榜樣與驕傲。但他也跟我家劉老二一樣,固執得很,他若不與你們二人說,你就來找阿姨我,我和你劉叔給你們講講,講三天三夜也沒事。”
花讚脫下衣服,點點頭,夫人把毛巾裡的熱水擠了出來,柔軟的毛巾在花讚雪白的脖頸上擦拭著,把在閣樓上蹭的塵汙都清掉,四周清冷的鳥叫聲讓她覺得自己的世界開闊了不少,花讚的臉微微紅,她想念以前,懷念某種溫暖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