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劉連的重病(1 / 2)

讀心犯 周劫 8426 字 9個月前

次日早晨,所有人都早早醒來,其中也包括疲憊的思孑,回想昨晚的慌張表現,思孑抬不起頭,甚至看到老鐘都有些羞愧,他不敢看管家,因為一想起昨晚管家那樣的微笑,就有些難以言喻的壓抑,似乎是被彆人用讀心術看穿了一樣,餐桌上大家都一言不發,筷子一雙接一雙地放下,人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囚先生沒有吃早餐,在客廳裡,他交給管家一封信,讓管家回家前去趟田家交給隱鶴,隨後先生走到門口向每個離去的下人道彆,下人們都很是不舍,心裡似乎有好多話想要問,有著跟隨囚先生的勇敢設想,但是大家都知道,自己並不能為先生減輕負擔,於是都是咽了回去,無奈地離去了,離“家”的每個人都在心裡為先生祈禱著囚先生,一路順風。

......

簡單地清掃之後,先生、老鐘和思孑都在門口等待著花讚,花讚把所有門窗的關閉之後,一個人來到母親生前所住的病房,將母親的遺像收了起來,放在床底的收納箱中,到走出門口,老鐘就一眼看出,花讚頭上帶著的發卡是母親最後贈予花讚的,老鐘微笑著,為花讚的孝順與懂事甚是寬慰“夫人會等我們回來的,彆擔心!”

“嗯!”花讚輕笑一聲,四人齊上了車,思孑的眼睛似乎又有些疼痛,他轉過頭強忍著,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疼得昏睡過去了,平日裡平穩的土路由於昨夜的雷雨,坑坑窪窪,十分難走,四周的枝葉不時的灑下水來,本就泥濘的馬路還有不少被雷劈斷的樹枝,汽車攆過,發出霹裡啪啦的響聲。

“先生,這事能成嗎?”老鐘開口問道,這話十分沉重,他儘力輕鬆地講出來,一是緩解車上安靜的壓抑氣氛,二是讓坐在後座的花讚與思孑了解現如今的情況。

“凶多吉少,不知道這王浪的影響力如何,若是在南京也被搶先一步,田家興許再無出頭之日,又加之......”囚先生似乎有什麼話不能說,他抬頭從後視鏡裡看著正在休息的思孑,似乎正擔心著什麼。

“這王浪不就是條哈巴狗嗎?做了大隊長,再給王爺甩甩尾巴,就覺得自己挾天子以令諸侯了!真是的!咱們要是先王浪找到那位大人,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大人?”花讚問道,問號似乎充斥了大腦。

“小姐,這個大人呢,就是正在南京辦公的島國高官——秋田大佐!當下能救田家的也就隻有他了,能得到島國的幫助,田家也算有所憑依了。且不說不怕王爺,還能跟王爺合作,田家也能有所提升。”

“原來如此,那為什麼說凶多吉少?而且秋田大佐又為什麼要幫咱們呢?”

囚先生一邊看著昨天拿出來的快報,一邊解釋道“這秋田大佐雖然在南京辦公,但是一概不接見來客,各處會議都是靠些手下翻譯代勞,也不知是為何。這要是真見不到大佐本人,能否拿下,還是個問題,這閉門羹是必不可少的。至於為何要幫助我們,是因為大佐與田家的的大部分通商才剛剛談攏,這籌備工作正在火速執行,若是因為田家有難影響了進展,吃虧的還是大佐。至於這財政部長王浪,若是他提前找到大佐,原本就有王爺聯係的財政司與島國高官一同聯手,怕是無人能敵了。”

花讚聽罷,托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說“所以要在南京暫居,是因為不一定能一次就成功,需要假以時日,才能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正是如此。”老鐘確切地回答道,身旁的囚先生有些疲憊,微閉的雙眼失了神,似乎有著難以言說的無奈。

...

吱!!!!!

老鐘剛剛樂嗬一笑,便突然一個急刹車,昨夜的雷似乎真的是力大無窮,一顆巨大的樹橫臥在道路中間,不得不繞道而行,於是老鐘一邊說,一邊左轉彎,劈裡啪啦地,車壓著樹枝行進過去,殊不知這個急刹把後座正在昏睡的思孑給震醒了。

思孑醒後,看著花讚,突然從花讚眼裡看見了許多畫麵,還有許多詞彙縈繞在花讚麵前其中就包括秋田大佐,雖然並不能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想要推斷出來也隻是時間問題。

老鐘接著說到“此行去南京其實還有一個目的……”說罷老鐘望了一眼先生,又接著說下去“其實先生的故友劉連現在已經是危在旦夕,因為初春惹了風寒,便一病不起,劉夫人又是行動不便,此行帶你們二人來,也算有個幫手,若是得了允許在劉連家住下,還要辛苦小姐和少爺了。”

“劉先生病了!?”思孑整個人往前靠去,本來剛睡醒的呆滯瞬間消散,令思孑震驚的是,上次在南京看見劉先生還精神飽滿,現如今竟然已經到了一病不起的程度。

“確切地說,這病也算得‘頑疾‘了,雖說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傷風感冒,但是像劉先生這樣每年春節前後染上嚴重的風寒,甚至患有咳嗽,脫水,昏迷等等不同的並發症狀的人還真沒見過。也得虧劉夫人身體有所好轉,不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老鐘越說越激動,似乎五官都在歎氣。

“劉先生家不是還有下人的嗎?我記得上去過去,還有兩個清潔在那。”

“兩個清潔都已經早早回家了。”老鐘回答道,有些不忍開口,囚先生接了下去“你若是記得,那日我們在黃土村,可是救濟了那兒的村民?”

“而且後來還在火車上遇到了那個馮大人,村民還過來救了咱們。”

“那幫村民回去之後,開始向西邊遷移,騰出東邊的礦地留給城裡的大人來買,結果先傻傻地擦地契拋出,卻被南京城裡的富豪警察勾結起來獨占了西邊的礦地。他們還查明了溪水五彩色的原因,說是查明其實隻是收買了劉先生的兩個丫鬟,兩個丫鬟拿了錢便不知去向了,劉先生也因此遭殃,為了私下解決官司,賠了不少錢,剛把錢都墊付完,便重病不起,這些事先告訴你們二人,並沒有太多的意思,也不需要心生憐憫,劉先生待人和善,必能逢凶化吉,你們隻需在劉先生家暫居幾日,等我與鐘師傅去秋田大佐那兒把生意的事情談妥即可。”

先生頓了頓,抬頭看了看後視鏡裡認真傾聽的思孑,又說了一句“快報的內容我已經看過了,這兒的人還沒有人發現思孑的身份,思孑你大可放心,反倒是要養好身體,我們如今身處絕境,若是迫於無奈,還需你來為我們指點迷津。”

思孑點點頭,似乎是知道自己的責任一般,眼神也愈發堅定起來。

“我呢?”花讚突然發話。

“小姐你啊,當然是煮一手好菜,把我們思孑調養好啊。”老鐘說罷看看思孑,壞笑起來。

“那簡單,就包在我身上吧。”

...

由於從華北到南京需要些時日,四天後,車才終於到了淮城北邊即將建成的火車站附近,今後凡是從南京出發往北進發的火車,都可以到淮城進行中轉。

淮城對於先生來說,是個十分特彆的地方,花讚對這兒並沒有多少印象,但是先生既然會選擇到這來,就說明他有必須完成的事情要做,這兒對於囚先生、思孑還有花讚來說,都有著它特殊的意義。

老鐘穿過熱鬨的街區來到山區五十米之外的鄉村裡,在附近的空地停了車,他給小姐和少爺開了門,囚先生徑直往旁邊的店鋪走去,這兒雖然荒涼,但是往西走還是有一片不大的住宅區,隻是居住的人不多,隻有一些商店開著門,先生鑽進狹窄的巷口,十分熟悉地,走到一家壽禮店,老板沒有認出先生,他客氣地詢問著,先生買了兩束黃菊和一些黃紙,取了小瓶的紅色油漆瓶還有毛筆,一邊挑著,一邊忍著眼眶裡的淚水。

“你們兩個待會兒要安撫好先生,不要過問太多。”老鐘皺著眉頭,兩隻手搭在兩個人的肩膀上。

先生拿著買來的所有東西,低著頭,快步走著,三個人跟在他身後,不久就到了山區裡,思孑掃視四周,這兒有著許許多多的墓碑,在崎嶇不平的草地上,雜草叢生,許久沒人過來打理的樣子。

“快到了,你們倆走到先生身邊去,幫先生的忙去。”老鐘把兩個人推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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