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肅穆。
先民城。
如同橫臥在雪原的一條巨龍。
四周,群山環抱,雪山巍峨。
城牆高大而厚重,由巨石堆砌而成,每一塊石頭都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千年寒冰覆蓋在巨石之上,淩冽寒光,讓人見之生寒。城牆之上,箭樓聳立,猶如巨龍身上的鱗片,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城內的一切都在漫天的風雪中隱去,隻有一個高聳的塔樓,能夠勉強看見。
一道倩影在風雪中佇立。
赫然是葉清,短短半月,她就像是脫胎換骨般了。
膚若凝脂,氣自華。
明明是寒冬,但她卻一襲柔粉長裙,上身一件緊身的短襦,領口處微微敞開,露出裡麵精致的鎖骨和纖細的脖頸,半點不見冷意。
懷裡抱著一把明黃的旗幟。
“哥哥......”
葉清低聲呢喃,雙目之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期盼。
幽河。
官船的船艙。
厲老靜靜地坐在一旁,拐杖狀似不經意地點了一下地,他身上的真氣威壓頓時如同無形的巨浪,洶湧澎湃,瞬間席卷了整個船艙。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約而同地凝重起來。
四周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變得沉重而壓抑。
葉天龍隻覺得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山峰壓在胸口,呼吸變得困難起來。
一刻之後。
“厲老,咳咳,我快不行了!”
孟禹的臉變得蒼白,額頭上冷汗直流,身體更是不停地發抖。
厲老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作為聖女的護衛,你遠遠不夠格,回去所有訓練量加三倍。”
“我知道了。”
孟禹身上的威壓消失了,他喘著氣,眼神中寫滿對自己的懊惱。
又過了幾息。
李惟竹雙手緊握,青筋暴起,臉上也露出了痛苦難耐的神情,口舌間似乎有一股鐵腥味蔓延。
他快撐不住了!
“要好一些,但也是草包一個。”
厲老冷著臉鬆開李惟竹身上的威壓。
李惟竹神情恍惚。
被壓製了,自己一個武聖境三層的人完全被壓製了!這個老者究竟什麼來曆!在武聖境之上,還有高手!那自己修為不得寸進的這些年究竟算什麼?
這是李惟竹第一次意識到,真切的感知到葉天龍告訴自己的事有多麼的恐怖,修為的頂峰被鎖死,他們完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你也快到極限了吧,事實證明,我沒有高估你。”
厲老眼神輕飄飄地落在葉天龍的身上,像看一粒塵土,無足輕重。
葉天龍冷聲回道:“我還沒有放棄,你阻止不了我。”
“嗬,我倒要看看你能逞多久的能!”
“接著來!”
威壓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蜂湧著襲向葉天龍。
葉天龍隻覺得耳邊響起了嗡嗡聲,仿佛有無數的蜜蜂在耳邊縈繞,讓他頭暈目眩。他的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仿佛被一層厚厚的霧氣籠罩,口中翻湧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自己的思維開始變得遲緩,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住了。意識在掙紮,試圖擺脫這種束縛,但那股威壓卻如同鋼鐵般堅硬,無法撼動。
自己為什麼要經曆這一切?說不定小清自己過得很好,為什麼自己要自討苦吃?為什麼割舍不下小清?
因為......
葉天龍發愣地不斷回想這一切,嘴中喃喃:“因為小清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小清!
“哥哥,我在等你。”
恍惚間葉天龍似乎聽到了葉清低語呢喃的聲音。
“小清,等我!”
葉天龍咬緊牙關,微閉的雙眼瞬間怒睜,他的身體在顫抖,但他的眼神卻變得堅定起來,眼中的冷意毫不避諱地看向厲老。
一股與之對抗的真氣從葉天龍的身上爆發出來。
猶如一座無形的山峰拔地而起。
葉天龍的真氣如同一柄鋒利的利劍,直衝厲老而去。
兩股真氣對轟,這一刻,空間仿佛被兩道強大的真氣撕裂,產生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周圍的空氣在這股力量的激蕩下變得異常扭曲,仿佛被煮沸了一般。
官船不斷搖晃,船底水花四濺!
幾乎讓人站都站不穩!
厲老感受到來自葉天龍的真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孟禹的視線在厲老和葉天龍之間來回移動,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來話:“你,你,厲老,這,這.......離譜!”
李惟竹看向一旁的葉天龍,眼裡多了一絲懼意。
葉天龍抬頭看向厲老,眼神沒有一次觸動,仿佛他做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厲老微不可察地頷首,以拐杖點地,周身威壓像是水波一樣蕩開後,緩緩消失,一切又重新歸於平靜。
他說話的聲音也軟了下來,語氣之中有了對葉天龍的勸慰:“你不愧是聖女的親人,比起這些草包來說,是有兩把刷子,但這些還不夠!聖女要麵對的是比我強上千萬倍的敵人,你想保護聖女,現在還太弱了。”
“什麼意思?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葉天龍也收回了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