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邊、頰側、後頸大顆大顆地滾落。可女人卻放肆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傻逼世界意誌!又沒把你的腚眼兒當球踢!就這麼想把我這坨垃圾拉出來?想得美的你……咳咳咳咳!」
她彪悍地朝空中豎起兩道中指,後半句卻被劇烈地咳嗽給擋了回去。
「他爹的、真狠!差點兒沒給我打散嘍。」白鳥覺罵罵咧咧,感受著渾身上下碾碎了又重新拚回來的一樣(其實就是)的疼痛,肚子裡的臟話如滔滔江水一般即將噴湧出嘴。
「您沒事就好。」
賈維斯適時地把自己的數據流重新鏈接回白鳥覺的腦區,蝸居在用空間寶石為他開辟出專屬空間裡,細心地運行起女人軀體的深度掃描程序。
「無限寶石能量儲備低於3%,臟器活性30.05%,軀體完整、回溯無明顯損傷;預計恢複周期:7個月。小姐,下次還請您稍微克製些。」
「嘖,知道了老賈,下次一定小心些。」
白鳥覺左右活動了一下,然而過低的無限寶石能量僅僅夠維持她臟器的基本運轉,甚至連身體康建都算不上,一活動就恨不得疼得齜牙咧嘴,似乎下一秒就要駕鶴西去。
「好的,病弱buff算是疊上了。改明兒我出個病號服就能去病院裡混吃混喝了。」
其實白鳥覺前些天和殺生丸說的並不全是糊弄偷聽的腦花的。
因為很多年前的因緣際遇,她的機體和無限寶石融為一體,成為了這份世界能量構成的一部分,她自己也成為了它的絕對意誌。
不過有收獲必然也有代價,以凡人的軀體掌控宇宙級的能量當然不是什麼輕省的活計。白鳥覺為此放棄了人類軀體的自然運轉,轉而填入了能量的薪柴,讓無限寶石的能量充斥在她每一粒血肉、每一顆細胞,甚至每一根頭發絲裡。
她是無限寶石,或者無限寶石就是她。
這樣做的好處是她能夠最大程度地承載無限寶石的力量,她的身體就像是個最高功率的中轉器,無論是怎樣龐大的能量都能如臂指使、使用隨心,不用擔心這幅殼子被撐爆。
因此之前橫濱所謂眼角流血、能量負擔,統統都是逢場作戲。
然而這樣做當然也有代價。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白鳥覺,將不再被她自己的家鄉承認。
一旦能量過界,感受到威脅的世界意誌便會毫不猶豫展開反擊,將她驅逐、甚至是抹殺。這種做法就像人體驟然換了新的器官或是輸入了不同的血液,如免疫係統一般,被稱為【世界排異】。
因此白鳥覺才會利用現實寶石的能力給自己身上設下了一道封印,也就是之前殺生丸問起的那副白框眼鏡。
她本想借此機會提醒下自己克製,然而情緒上頭,封印慘烈陣亡,眼鏡恨不得碎成八瓣……
唉,也是心累。
想到這裡,白鳥覺又忍不住要罵人了。
賈維斯似有所覺,彬彬有禮地陰陽怪氣:「所以小姐,這次你回返的時間一共是6h18min36s地球時,比上一次足足快了5min,相信再過75次左右,您就能將排異反應徹底克服了呢。」
白鳥覺:「……對不起,我錯了老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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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平和反複的日常中螺旋著向上升起,平凡安穩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白駒過隙般地,當白鳥覺察覺到的時候暑假已經悄然來臨。
當然,是虎杖悠仁的暑假,不是她的。
不過給自己打工的其中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再不用寫冗長的假條或是看上級領導的臉色。
於是早早定下了假期安排的白鳥醫生便把這段時間的心理谘詢痛痛快快地推給了同行,自己大筆一揮、敲擊著老賈的顯示屏給自己放了足足兩個月的長假。
“防曬霜…驅蚊液、濕紙巾……啊對了悠仁,記得帶上你的小鯊魚。”
約定時間臨近,白鳥覺和虎杖悠仁一大一小各自拎了一大一小兩隻行李箱出發前往了九州島熊本縣。
在分彆搭乘過飛機、新乾線和巴士之後,兩人來到了殺生丸之前所說的一個名叫“八原”鄉間地區,妖界的入口就隱藏在這裡。
這裡如同每一個這個國家的郊野鄉下一般,綠林如蓋、田畝交錯,鄉間小路旁的土地龕裡爬著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