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叫的婉婉,又是誰?不會是這位薑姑娘吧?難道他們兩個人認識?
就目光狐疑的望著薑清婉。
薑清婉還震驚在原地。
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正麵看到崔季陵,更沒有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婉婉這兩個字。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崔季陵就一直叫她婉婉。各種各樣的語氣都叫過。
滿含柔情的,寵溺的,暢快的,也有生氣無奈的時候。剛剛的那一聲婉婉,聲音發顫,含著期待......
心中忍不住的發酸起來,眼角也有些發熱。竟然有想落淚的衝動。
但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來。
崔季陵這是在叫誰婉婉?她?難道他認出她來了?
心中不由的就緊張起來,交叉垂在小腹前的雙手也緊緊的握了起來。
不過崔季陵目光並沒有在她身上過多停留。見這裡沒有婉婉,他就轉過頭問何夫人:“婉婉在哪裡?”
語氣中難掩躁動和急切。
難道她又悄無聲息的跑了?不過周宅附近他都已經布置下人手了,她就算想跑,那也肯定跑不掉。
何夫人有些發懵。
婉婉?什麼婉婉?薑清婉不就站在這裡?怎麼崔季陵還要問婉婉在哪裡?
正想要說話,就看到周輝走過來,問道:“何夫人,請問哪一位是工部右侍郎的夫人?”
其實他剛剛在旁邊已經看過了。見薑清婉梳著姑娘家的發髻,那肯定不是大都督要找的人。另外一個則是梳了婦人的發髻,手中也牽著一個小女孩。想必這應該就是卞玉成的夫人吧?但是看大都督的樣子,顯然又不是這位婦人。
大都督向來冷靜克製,也隻有在遇到他夫人的事上才會這樣的不冷靜。
聽他們說到自己,趙夫人就開口說話:“妾身的夫君便是工部右侍郎。兩位可是有話要對妾身說?”
剛剛在前廳觀禮的時候她見過周輝。而且現在周輝身上還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無疑這位就是新郎官,周指揮使了。他身邊的那位男子倒不知是誰。不過地位肯定是很高的。剛剛何夫人稱呼他為侯爺,而且周指揮使對他的態度也很恭敬。
“你是卞玉成的夫人?”
崔季陵的目光一下子就望了過來。銳利如鷹隼一般,隻看的趙夫人心生涼意,想要回答的話都梗在了喉中。
薑清婉也是一驚。
卞玉成的夫人?
她目光看著趙夫人,然後又看向趙玉婉。
難怪先前她就覺得趙玉婉眉眼間有幾分像卞玉成,原來竟然是他的女兒。
而且,聽周輝和趙夫人的意思,卞玉成現在已經是工部右侍郎了麼?
意外得知故人的消息,還是對自己很好的故人,薑清婉心中也難掩激動,目光一直看著趙夫人和趙玉婉。
這是卞玉成的夫人和女兒。原來他都已經成了親,女兒也這樣大了。
心中很為他高興。但忽然又擔心起來,崔季陵找趙夫人做什麼?難道他想對卞玉成不利?
薑清婉知道,當年崔季陵對她和卞玉成之間一起長大的情分始終耿耿於懷。特彆是後來後來兩家人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她差些兒就嫁給了卞玉成。
便是後來,她同家中決裂,嫁給崔季陵之後,卞玉成也來找過她好幾次。見她過的清貧,還給了她銀子,溫和的說若往後她有任何困難,可隨時去找他。他永遠都會是她的成哥哥。
她一向是將卞玉成當做自己的兄長來看待的,若崔季陵要對他不利,她絕對不會答應。
但崔季陵這會兒心中滿是震驚。
卞玉成的夫人,竟然不是婉婉?那婉婉在哪裡?
就猛的轉過頭看著何夫人,問道:“婉婉在不在裡麵?”
眉眼中滿是焦急。
不過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何夫人是認得婉婉的。若她見過婉婉,她肯定會告訴他。但是現在她卻沒有說......
何夫人這會兒也約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知道崔季陵要找的是他的夫人,而不是這位永昌伯府的姑娘。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您要找的是,崔夫人?”
見崔季陵點頭,她就回道:“我並沒有見到尊夫人。尊夫人不是一直在外地修養麼?怎麼,現在她回京了?說起來我們也有好幾年沒見過了,幾時她有空閒,我好過去拜見一番。”
薑清婉冷眼站在一旁聽他們兩個說話。
聽這意思,怎麼,原來不是周輝要找她和趙夫人說話,而是崔季陵?而且崔季陵是要找
她?難道他不知道她早就已經死了的事?隻怕過了這六年,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什麼了。
還有,聽何夫人的這意思,原來崔季陵這些年還給她保留著崔夫人的這個名頭?
薑清婉隻覺得可笑。
都已經同孫映萱做出了那樣的事出來。不論後來他們兩個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在一起,但何必還要惺惺作態的給她保留著崔夫人的名頭。而且可是孫興平親口告訴她的,將
她作為貢女送入京就是崔季陵指使的。若不然,他們這幾個小小的王府侍衛,敢動王府長史的妻子?不要命了不成?
那他現在又要來裝什麼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