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的事,我們確實是該好好的分辨分辨。”
孫映萱麵色很不好看,目光狠狠的剜了一眼薑清婉。裡麵滿是怨毒。
她看得出來薑天佑是個很孝順的人。雖然剛剛暴跳如雷,但看到薑老太太暈過去之後麵上就有了後悔之意。她可以肯定,隻要薑老太太醒過來再說一句話,薑天佑肯定會同意薑老太太的那個解決辦法。
但是薑清婉竟然用這樣的一番話來激薑天佑,更加的堅定了他要徹查這件事的決心。
而且看薑天佑剛剛看著薑清婉時欣賞的目光,隻怕往後他肯定會更加的喜歡這個女兒了吧?
倒是讓薑清婉借了她的事討了薑天佑的好。
孫映萱很不甘的輕哼了一聲。
不過現在已經騎虎難下了,而且那幾個丫鬟也一直虎視眈眈的圍在她身邊,想要轉身就走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事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
就跟著薑天佑和薑清婉到前廳去。
路上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辦法。於是等到了前廳,一方麵話裡話外的還是強調自己父親昨兒明明還好好的,是昨晚在永昌伯府這裡吃了喜酒回去之後才暴斃的。另一方麵又眼中含淚的說父親死了,母親暈倒了,家中哭聲一片。她六神無主,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帶著一雙年幼的弟弟妹妹來永昌伯府問一問。”
哭的梨花帶雨一般,連薑天佑心中都起了幾分憐惜之心。想著這到底是一個弱質女流,經過什麼事?見父親死了,一時驚慌失措,過來問一問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們永昌伯府又何必咄咄逼人?
不過薑清婉可不會被她這樣輕易的給糊弄過去。而且上輩子孫映萱這樣梨花帶雨的樣子她也確實是看得多了。
就冷冷的說道:“孫姑娘現在說隻是過來問一問,就忘了剛剛是如何咄咄逼人的?我祖母坐的好好的,可是被你給氣暈過去了呢。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醒過來。”
薑天佑原本還有幾分憐香惜玉的心,不過這會兒聽薑清婉提起薑老太太暈過去的事,人又立刻清醒過來。
他是絕對不肯承認薑老太太之所以暈過去是因為他不聽薑老太太的話,強硬的非要徹查這件事的緣故,那樣豈非會顯得自己不孝?所以肯定都是孫映萱不好。若她今兒沒有過來,母親肯定不會暈過去。
看著孫映萱的目光又開始不善起來。
薑清婉見狀,就趁熱打鐵:“父親,孫鎮撫畢竟是您的同僚,您與他共事多年,他現在猝死,您怎能不替他查明真相?難道就放任他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不成?”
孫映萱直覺薑清婉這是要使壞。正想要說話,薑天佑已經先她問了出來:“怎麼查?”
薑清婉瞥了孫映萱一眼,慢慢的說道:“這件事說起來也很容易。叫個小廝現在去府衙裡報官。孫姑娘的父親可是京衛指揮使司的鎮撫,從五品,衙門裡的人肯定不敢大意,肯定會徹查。他們有仵作,任憑什麼樣的死因,仵作肯定都能查的出來。”
她就不信孫興平的死真的跟永昌伯府有關。看孫映萱這個緊張的樣子,她總隱約的覺得哪裡不對。
這件事是肯定要徹查的。萬不能遂了孫映萱的意,要麼壞了永昌伯府的名聲,要麼往後會利用這件事來拿捏永昌伯府。
孫映萱聞言,心中狠狠的一跳。
沒想到薑清婉竟然這樣的狠,竟然要請仵作來檢查。
若仵作過去一查,到時......
忙厲聲的說道:“薑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我父親雖然官微,但也是早年在甘州的時候就開始跟隨皇上的。他勞累一生,現
如今不幸離世,你還要叫仵作過去檢查。豈不是要讓他死無全屍?我父親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就能狠心對他下這樣的毒手?”
仵作驗屍,不可避免的就要檢查全身各處,甚至開膛破肚,鑿頭挖腦。一般的人確實是很難接受至親之人經受這樣的事,哪怕他已經死了。所以有的人寧願他死的不明不白也抵死不同意。
也是可以理解的。
連薑天佑聽到這話都在猶豫。
薑清婉倒是無動於衷。目光冷漠的看著孫映萱:“孫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你自己說你父親死的不明不白,想要知道真相,跑到我永昌伯府來鬨。我們現在給了你查明真相的方法,你又不願意,好像不想讓人查出真相來一般。”
唇角微彎,緩緩的將下麵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了出來:“還是你心裡其實是知道你父親猝死的真相,怕彆人知道,所以才不敢讓仵作來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