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竟然很期待。
說到底上輩子她和崔季陵雖然成過婚,但有些環節總歸還是少了。她沒有從娘家出嫁,也無從體會那種心情。這輩子若是能再來一次婚禮,補全上輩子的遺憾就再好也沒有了。
走的匆忙,連禦寒的鬥篷都沒有來得及披,最後還是綠羅拿著一領粉色撒花緞麵的鬥篷追出來給她披上。
隻是一路滿心期待的走到前廳,卻發現廳裡麵坐的人不是崔季陵,而是薛明誠。
薑清婉麵上的笑容僵住。
薛明誠現在過來,是要做什麼?是來退婚的,還是旁的什麼事?
不過這件事說起來還是她和崔季陵對不起薛明誠,所以現在見到薛明誠,她心裡也覺得很愧疚。
就垂下頭,走過去極恭順的對薛明誠屈膝行禮:“小女見過薛國公。國公爺安好。”
其實她的身影一出現在門前,薛明誠的目光就已經落在她身上了。
明明心裡已經告訴過自己好多次,這個人再不是他的未婚妻,往後跟他也再無半點聯係,但目光還是忍不住的一直追隨著她。
自然就將薑清婉臉上僵住的笑容看的清清楚楚。
她以為來的人是誰?崔季陵?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才會瞬間僵住?
所以她和崔季陵一開始果然有情?他沒有看錯?
心中不由的就覺得有幾分嫉恨起來,麵色也有點發沉。
就沒有開口跟薑清婉說話。
原本薑天佑聽到下人進來通報,說薛國公來了,他就覺得很尷尬。但迫於薛明誠衛國公的身份也隻得出來迎接寒暄。
後來薛明誠說要見一見薑清婉,他雖然覺得為難,但到底還是遣人進去將薑清婉叫出來。
人家常說,一家女百家求,薛明誠和崔季陵都是位高權重的人,兩個人都喜歡他的女兒,原本能嫁給這兩個其中的任何一個他都會很高興。但是沒想到這兩位會來這麼一出啊。
明明都已經和薛明經定下親事了,崔季陵竟然還要半路來搶,不是讓他這個做老丈人的夾在中間難做麼?往後他永昌伯府可要怎麼麵對薛明誠呢?
就是昨日,他聽了薑老太太的話將薛明誠前些日子送的聘禮都還了回去,另外還添了一份厚禮過去打算賠罪,結果薛明誠壓根就不見他。他隻得放下東西灰溜溜的回來了。
不過沒想到薛明誠今日還能上他家的門來。這倒確實讓人驚訝了。
就不知道他為了什麼事過來。
薛明誠這個時候已經將心裡的嫉恨壓了一些下去,拿了桌上的蓋碗抿了一口茶水。
將蓋碗放下,他才抬眼看著薑清婉,聲音壓抑:“昨日你父親將這些聘禮送了回去,我想了想,我薛明誠這輩子頭一次喜歡一個人,這些聘禮每一樣都是我用心準備的。裡麵好些都是我給你置辦的衣裳首飾,我就算留下也沒什麼用。想了想,還
是給你送過來。你收著,就當我給你的賀禮。”
說到賀禮兩個字,聲音都有些抖顫起來。
原本是給她的聘禮,想著往後兩個人結百年之好,但現在卻要給她做賀禮,看著她和另外一個人成親。
剛剛壓下去的那股子嫉恨立刻又泛了上來。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薑天佑和薑清婉都有些怔住了。
沒想到他過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
薑天佑就想著,看來這個薛明誠還是個很深情的人。可惜了。若不是有崔季陵做的那檔子事,薛明誠和他女兒還真的很般配。就是薑清婉嫁過去,薛明誠也肯定會待她很好。
薑清婉卻覺得心裡越發的愧疚起來。忙屈膝行禮,又輕聲的說道:“這些東西太貴重,小女不敢收。國公爺您還是......”
一語未了,就見有個小廝飛快的跑進來,對薑天佑稟報:“老爺,大都督過來了。”
薑天佑隻嚇的心裡一跳。
崔季陵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他這裡還坐著薛明誠呢。
算起來崔季陵做的那件事對於薛明誠來說都算得上是奪妻之恨了,薛明誠真個就心中半點不惱的?這會兒兩個人見上了,若是在他這裡打起來了,他該向著誰?
無論向著誰他往後都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就白著一張臉,小心翼翼的問薛明誠:“薛國公,您看,要不您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去前麵問問他過來有什麼事?”
還是儘量讓他們兩個人不要碰麵的好。
薛明誠望了一眼麵帶緊張的薑清婉,不知為何,忽然就很想
見一見崔季陵。
縱然姑母跟他說過,男兒該一切以大事為重,兒女情長隻是小事,但是這奪妻之恨,肯定不能這樣容易的就算了。
就冷笑一聲,然後對薑天佑說道:“伯爺何必單獨去前麵見他?請他過來,我們大家正好彼此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