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先前磨盤懟臉,現在自帶安全氣囊了。
一路回到籬笆院的家中。
瘦骨伶仃的大黃,頭一個聞到豬板油的味道,興奮地嗷嗷直叫。
大黃這一叫,倆妹妹就聞聲而出。
三妹吳秀春一臉無奈道:“二哥,今天去的晚了,沒接到活?”
“誰說的?”吳巍洋洋得意地反駁著,隨手從後座上解下豬板油袋子,扔給秀春道:“哥不僅接到了活,而且是個大工程。還沒開乾呢,就先送了一塊豬板油。”
吳秀春打開一看,倆眼一亮。
這年頭,豬板油可太稀有了。
吳曦春更是看得,直吞口水。
無怪乎大黃興奮地嗷嗷直叫。
結果下一刻,吳巍又把豬板油奪回來道:“還是我來熬吧,三妹你去摘點青菜葉子,一會熬完豬油,咱們做油渣麵條。”
“好嘞,”吳秀春欣然答應:“那誰給你燒火?”
曦春迫不及待地站出來道:“我來我來。”
吳巍沒理她,徑自指著楊巧巧道:“這不現成的麼?”
接著才對曦春道:“至於你,找個壇子,裡裡外外地洗乾淨,順便再抓一把黃豆,洗幾片大料。做完這些,就回去看書去。”
曦春老大不樂意地哦了一聲。
眾人各有分工,各司其職。
吳巍洗個豬板油的功夫,灶房裡的地鍋已經燒得旺旺的。
連帶著灶房裡一點煙都沒有。
吳巍一手提溜著豬板油,一手提溜著菜板,往鍋台上一放,先往鍋裡加了瓢水。
這就讓楊巧巧看不懂了。
但她沒有多問,隻是默默地看著學著。
接著就見吳巍站在鍋台邊上,邊切豬板油邊往鍋裡下。
等到鍋裡水分熬乾時,熬出來的豬油也足以沒過油渣,再不會糊鍋沾鍋了。
不僅如此,熬出來的豬油也是清澈透亮。
等到豬板油切完全都下了鍋,秀春左手提溜著洗好的壇子,右手還抓著一把黃豆和花椒大料,進來了。
吳巍回頭一望:“曦春人呢?”
秀春嫌棄道:“她乾活磨蹭死了,現在擇菜了。”
隨即問道:“二哥,你熬豬油就熬豬油,加黃豆做什麼?”
吳巍脫口而出道:“保鮮!花椒大料什麼的,去腥。”
秀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緊接著目光就落在鍋中鼎沸而又清亮的豬油上:“二哥,你是怎麼熬得這麼乾淨,一點都不糊鍋的?”
吳巍言簡意賅道:“加水熬。”
“那豬油裡不就摻水了嗎?”
“所以說,沒文化真可怕。”吳巍解釋道:“先放水能防止豬板油粘鍋糊鍋,等到熬出豬油來,水就慢慢蒸乾了。這利用了豬油和水的沸點不同,曦春指定明白。”
秀春聽著倍兒新鮮,“二哥你從哪兒學的?俺怎麼覺著,你跟變了個人似的。”
吳巍毋庸置疑地道:“我再怎麼變,也是你二哥!”
秀春問完就出去了。
雖然就擇個菜洗個菜,她依舊不放心。
四妹曦春這腦子,學習還行。
但乾家務是真的不行。
留下吳巍徑自把熬出來的豬油往壇子裡舀,不緊不慢,遊刃有餘。
很快,壇子就被裝滿了。
剩下的油渣也炸的差不多了,吳巍抬起頭來道:“彆添柴了,小火慢熬。”
結果這一抬頭,就有些移不開眼了。
好家夥,這倆大白,在自己眼皮底下晃這麼半天,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