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勇看得目眥欲裂,牙關緊咬。
其實吳巍也覺著,今天的喬玉燕有些異乎尋常地主動。
縱使自己送了她一塊手表,也不至於讓她主動到這個地步。
直到騎上二八大杠,載著對方離開,吳巍這才問起這事來。
喬玉燕這才有些無奈地道:“那家夥陰魂不散的,太難纏了,我就是要故意氣氣他。”
吳巍煞有介事地道:“行,以後我多來找你玩,幫你好好氣氣他。”
喬玉燕美眸微動:“你究竟是想來找我,還是想要幫忙?”
果然文藝女青年,就愛認死理。
“兩者都想,”吳巍脫口而出道:“不過前者比重更大一些。”
喬玉燕先是輕哼,隨即笑意在嘴角放大起來。
教師宿舍樓下。
馬佳佳抱著書本下樓來,看著郝勇那一臉窩囊樣。
歎氣道:“回去吧,郝科長。喬老師今晚和彆人約了看電影,你等也是白等。”
郝勇激動得倆眼發紅:“可我按你說得,特地準備了花,那家夥卻兩手空空。她憑什麼跟他走?”
這話聽得馬佳佳都覺著有些可笑。
都當到科長了,想法怎麼還這麼幼稚,居然能問出這等愚蠢的問題。
不過教導主任囑咐在先。
馬佳佳隻能耐著性子解釋道:“看到玉燕手上那塊新表了麼?上海表,兩百多塊,就是人家送的。”
言罷,目光落到郝勇懷裡的那束花上。
言下之意,上海表不比你這束花強多了?
況且你這束假花,還是我提醒你,才送的。
你這樣,拿什麼跟人家比?
就憑頭頂的那個科長頭銜麼?
郝勇無言以對。
可是假花買都買了,退也不能退。
乾脆往馬佳佳懷裡一塞:“送你了,我走了。”
馬佳佳也是被這操作驚呆了。
彆人不要的東西,轉手送給自己,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這家夥究竟是怎麼當上科長的?
看著郝勇氣急敗壞的背影,馬佳佳原本想把假花一扔。
可走到垃圾桶旁邊,又忍住了。
轉身上了二樓,把假花放回宿舍。
傍晚的紅星電影院,人頭攢動。
吳巍花了五分錢,寄好車子,便任由喬玉燕挽上自己,進門檢票。
先前這般挽著,是為了氣氣郝勇。
現在郝勇不在,卻是為了隨大流。
因為來看電影的,大都是搞對象的年輕男女。
人家出雙入對的,全都挽得格外親密。
他倆若是分開走,倒顯得另類了。
饒是如此,進入昏暗的電影院,喬玉燕依舊沒有鬆開。
直到找到座位坐下來,才不得不暫時鬆開。
電影很快開始。
吳巍發現,電影院果然是搞對象的好地方。
明明是這麼嚴肅的一部批判性電影題材,拍得又很深刻,發人深思。
大部分的年輕男女,竟然能心無旁騖地抱著互啃。
能不能像自己一樣成熟一些,認認真真地看場電影麼?
直到臉頰上,突然被人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