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發現,許霽月沒有看小狗。
他一直在看她。
——“真真?”
蘭尋真抬起頭,草坪旁邊的人行過道上,正巧喬回舟路過駐足。
“喬回舟?”她下意識喊了聲,視線又落在他旁邊的卷發紅唇女人身上。
一個二十多歲的,穿著黑色大衣,大波浪卷發的年輕靚麗的女人站在他的旁邊。
兩人之間的距離絕對不是陌生人的距離。
原來他說的有事就是陪著這個女人?
喬回舟也注意到了許霽月,皮膚白皙,唇紅齒白,弱不禁風。他是那天放學待在蘭尋真旁邊的男學生。
蘭尋真說他們不熟,但是不熟的關係,可以一起遛狗嗎?
許霽月也認出了喬回舟,那天晚上就是他接蘭尋真回家的,蘭尋真還為了這個男人趕他走,但現在他身邊居然有另一個女人。
他難道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蘭尋真站了起來,下意識走到喬回舟身邊,但在他和那個女人的注視下,她又改變了方向,走到許霽月身邊。
四個人各有所思,唯有什麼都不知道的純真小狗在自己跟自己玩得開心。
“這是我哥。”她跟許霽月介紹。
“這是我補習對象。”她跟喬回舟介紹。
許霽月臉色當即鬆快,原來隻是哥啊,那還好。
他禮貌地打招呼:“尋真姐的哥哥啊,你好你好。”
“你好。”打完招呼後,喬回舟的視線鎖定在蘭尋真身上。
“我們在遛狗。”凝滯的氣氛裡,蘭尋真說了句廢話。
“遛狗啊,挺好挺好。”喬回舟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腦海裡一團漿糊,“我還有事兒,先走了。早點回家啊,蘭尋真。”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
蘭尋真不言不語,蹲下身用食指撓小狗的腳心,惹得小狗旋風踢。
許霽月將狗繩繞了手掌幾圈,蹲在她身邊,識彆出了她的幾分低落。但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往兜裡掏掏,掏出一塊半融化的巧克力。
許霽月:“……”
他悻悻地把巧克力塞回去。
然後繼續掏,他兜裡一貫塞了幾顆糖,今天難得派上用場,一顆糖都找不到。
“許霽月,你父母去哪了?”他聽見她問,趕緊停止找糖的動作。
“在國外做生意。”
“他們都幾年回來一次啊?”
“可能一年,也可能兩年。”
蘭尋真沉默片刻,突然說:“我已經三年沒見到我媽了。”
許霽月意識到,這是他和蘭尋真交心並且拉近距離的最好時刻。
他用詞很慎重:“她去做生意了嗎?”
“也許是生意吧。”蘭尋真低低落落,“如果婚姻也是一門生意的話,她最後一次跟我的通訊裡,我聽到了陌生男人叫她的昵稱。”
許霽月默默地挨她更近一點:“沒關係,你哥在你身邊。”
“他不是我親哥。”蘭尋真環抱住自己,“我被我媽一直寄養在他家,他一直照顧我。但是……”
許霽月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