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但她心疼,舍不得...(1 / 2)

《被渣後和前夫破鏡重圓了》全本免費閱讀

彎月如鉤,結界中散有螢塵和火光,蘊鏡碎裂後掉到地麵上,琉璃般的光澤被鮮血洇透,溫禾安將結界收了,朝陸嶼然走去。

他掐著最後幾句話到的,踩著晃動燭影踩進來時悄無聲息,衣袍純白,發帶綢黑,才到時姿態繃得有些肅直,現在鬆懈下來,因為來得急,身上還攜著未散的夏夜青竹和露珠香氣。

“兩位八境,他自己沒現身。”溫禾安抬睫看他,從垂地的袍尾到鬆垮的衣領,意識到某件事,問:“你看到消息就過來了?”

陸嶼然朝她伸出手,並不否認:“嗯。”

溫禾安頓了下,沒怎麼想就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掌心中,次數多了,她能察覺出他某種自相矛盾的隱憂,想了想,低聲說:“你處理手邊的事重要,不用著急過來,我會等你的。”

“除非聖者出手,彆人傷不到我。”

她又說:“除非你來,我不會跟其他人走。”

陸嶼然被這種氛圍和字眼潤得愉悅地摩挲了下腕骨,也知道自己的毛病,應了聲,說:“後麵會好點。”

想到方才聽到的話,他撩撩眼皮,不經然問起:“故人是誰?”

溫禾安沉默了會,半晌,吐出兩個字:“李逾。”

李逾。

九洞十窟的少門主,陸嶼然對他有印象,不太好的印象,也知道最近溫禾安在跟此人接觸,但:“你與他很熟?”

隻有關係相當不錯,才會因為相似這個原因而去救一個棘手的存在。

“我前段時間想和你說這件事。”溫禾安緩慢低息一聲,覺得有些頭疼,含糊著說:“當時我問過商淮,知道李逾還在巫山的追殺榜上……那天不知道怎麼開口。”

溫禾安抬睫,看向他:“他是我阿兄。”

“……?”

陸嶼然極為罕見地怔住,眼睛眯起來,將這兩個字眼重複了遍。

“對。當年祖母將我帶回家時,家裡已經有一個了,他與我一樣,被祖母收養。我們一起長大。”溫禾安聲音有些悶,大致和他講了講情況:“……李逾脾氣特彆臭,認定的事誰也拉不回來,我們經常吵架,一吵架關係就很惡劣,他打不過我,也說不過我,經常自己氣到自己,一氣就不理人,我也懶得理他。”

她抓著他的袖子避開

血和碎片,接著說:“我去溫家之後,他被帶到了九洞十窟,百年裡我們隻見過幾回,都以他單方麵大吵和揚言斷絕關係為結束。”

話裡有沒有感情起伏,帶沒帶情緒,陸嶼然自然聽得出來。

她很少說小時候的事,那好像是個不太好愈合的傷疤,她不想說,陸嶼然也不會問,但樂意傾聽了解,此刻聽到某個字眼,他若有所思:“你和他打架?”

“打啊。”

“小時候打,長大了也打。他打不過我,小時候還愛告狀,打輸了就和祖母哭,告狀,說我會變臉,平時是乖小孩,麵對他就成了山裡的小狼。”

陸嶼然挑挑眉,緩聲問:“還會和人吵架呢?”

她打架的場麵現在是誰都看過,但性格溫吞慢熱,想象不出跟誰吵得麵紅耳赤的時候,溫禾安點頭,坦然承認:“吵。互相戳痛處,看誰先自亂陣腳。”

他們說話時,徐遠思察覺到結界收攏,貓著腰從芭蕉葉下出來,輕手輕腳攀上了窗,想問現在是什麼情況,結果迎麵見到了陸嶼然。

那張臉太有辨識度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問題是,他一個九境傀陣師,就在窗下躲著,屏聲凝息,眼也不眨地注視著二樓的動靜,這位是怎麼從他眼皮底下進來的?這得有多強的掌控力才能做到?!

徐遠思下意識退了一步,直到手肘無意識抵著窗邊的牆麵,意識到再退隻能轉身原路跳下去了,隻得正麵揚出個笑容,手指緊張地一搓,發現滲汗了。

嗓子還有些發癢:“帝嗣。”

陸嶼然朝他瞥來一眼,相當冷淡。

這沒事,在傳聞中,帝嗣也是這個性情,沒有殺意就成,徐遠思轉而看向地麵,發現沒自己想象中被大卸八塊的殘肢斷髓,隻有一點血,幾捧灰和十幾塊碎片,溫禾安還很有人性,用清塵術將血和灰收拾了,指著碎片說:“丟到你的陣法裡去,處理乾淨。”

徐遠思很快將這件事做好了,再次回來時,大致了解發生了什麼,很是好奇地問:“他想賣你個人情?什麼人情,給的什麼消息?”

有消息不用白不用啊,甭管江召和溫禾安以往什麼恩怨,人家現在總歸負責整個九州風雲會,手裡總得有些他們不知道的東西,說不準就是他們如今最需要的。

“說天都聖者這次要對我出手。”

徐遠思臉色霎時難看起來,聖者出手,跟九境巔峰對戰又不是一回事了,聖者出手真能抹殺一切這個境界以下的存在,溫禾安現在是自身難保,徐家的事還能不能成?

但她的語氣太平靜了,好像早就猜到了這回事並且有了萬全之策一樣。

他小聲吸著氣:“能應對嗎?”

“我也沒跟聖者打過,對上了才知道。”

兩人同時看她,溫禾安隻察覺到陸嶼然的視線,朝他淺淺抿了抿唇,補上後半句,不知道是在安誰的心:“拿穆勒的那天就算到她會出手。她不允許任何人挑釁天都威嚴。我有準備……小塔吃了不少東西,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也已經知道了聖者能在彆家地盤出手的最長時間。

徐遠思鬆了口氣,方才在下麵也沒乾看著白蹲那麼一會,溫禾安交代下來的事他一直在做,現在將手中六根傀線交叉一錯,奇異的錯成十二根,細若藕絲,擺在她麵前展示,但也不敢靠得太近:“我下的那根傀線,找到了。”

溫禾安沒想到事情進展會這麼順利:“在哪?”

“城西。”徐遠思細說:“有些奇怪,我能感知到他的位置,但感知得不是很明顯,可能我們的傀線確實是被王庭安排彆的傀陣師接手了,但沒完全斬斷聯係,隻是在傀線的原有力量上做了加強。具體情況,我得見了人才知道。”

溫禾安算了算時間,說:“明天吧。明天下午,你帶路,我想看看這次王庭看上的又是些什麼人。”

徐遠思自然點頭。他注意到,他和溫禾安說話時,陸嶼然從頭到尾都不說話,有種再熟稔不過的默契,她專心處理自己這邊事情,他隻在一邊看著,安然等待。若不是牽著她的手沒放,那謫仙的樣子,跟傳聞中的種種半點都沒差。

他極為識趣地先退下了。

陸嶼然和溫禾安隨後也悄無聲息離開了這家驛舍。

天都聖者的出手在溫禾安意料之中,但他比較看重,星海沒去看,也沒回巫山盤下的私宅,跟著溫禾安回到了她住的院子裡,待院門一落鎖,房門推開,陸嶼然皺眉問:“天都聖者那邊,你打算如何應對?我知道玄音塔吞吃了幾道聖者之器,又汲取了帝主傳承之力,可以擋聖者片刻

,你能脫身,但那是在時間一到,其他聖者出言提醒的情況下。”

而這是王庭。王庭的聖者會第一時間出言勸誡阻攔嗎?想想都就覺得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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