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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之外,蒼梧山
山穀之中,莽莽大風,平原之上各色道袍獵獵作響,正是因上古伏羲所藏之墓深埋於此,已成上品秘境。
因秘境初次現世,內裡尚未可知,隻稱“務虛秘境。”
穀中本是各宗弟子排人列隊,自成一派,卻在正南方向,有一小批人馬,仿若隔離在外,周圍方圓幾米,各宗子弟避之不及,完美地形成一個包圍圈。
裴裹兒作為新來的小師妹,正巧站在這圈的正中心,身邊師姐們各個豐胸翹臀、美腿修長,半遮不遮,對著周圍修無情道的俊俏少男們大拋媚眼,發出誘人的邀請。
有年紀尚小的還不通人事,隻是純純欣賞;也有老黃瓜,一雙眼睛隻挑自己愛看的;更有欲絕還迎的,明明想看,卻還要強逼自己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眼角撇來的餘光卻瞞不住。
有人拍了拍裴裹兒的肩膀,柔弱無骨的聲音趴在耳邊,險些叫裴裹兒自己都酥了半邊。
“小師妹,你可瞧見了,這些修無情道的弟子最為好玩,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麵紅耳赤,比女人還會欲拒還迎。也隻有這等大秘境的時候,才會有這等純情少男可供咱們賞玩,百年都難得一見。”
說話之人,正是裴裹兒的十七師姐,羅慎兒。
“十七,不要誤人子弟!”
裴裹兒的大師姐,司寒眉,也是此次海棠門的領隊,人如其名,眉眼含冰,說話總是帶著訓斥,信服力很強。
“不過嫩瓜秧子,有什麼好趣,修無情道的男子,各個木訥冷硬,且極易背叛,食之無味,棄之惡心。”
寥寥幾句,便將這群天賦異稟,在外人人追捧的正道子弟們貶低到了泥地裡,瞧一眼都是兩眼發黑,幾欲作嘔。
裴裹兒眸中清明,一點都沒被乾擾,反倒是打心眼裡懷疑,莫不是大師姐也在其中吃了苦頭,才會這般避如蛇蠍。
此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反倒是羅慎兒自己心思單純,隻當大師姐說地好有道理,懊惱地收回了搭在人身上的手,語氣失落,滿滿都是歉疚,甚至當是自己誤導了人。
“小師妹,師姐也是初涉情道,我們還是多聽大師姐的。”
她在門中排名十七,比新來的小師妹也不過早出關幾月,之前隻在宗內研習雙修之法,近來才跟著幾個師姐見過些許世麵,但若上手,還是沒有的。
而大師姐就不同了,對方早她們入門十幾年,身邊隻是她所見過的男子,就各個溫柔似水、挺拔俊雅。
也不知她要曆練多少年,才能如大師姐這般,如魚似水,唉……
裴裹兒搖搖手,表示並不介意。
雖然大師姐言之有理,可十七師姐說的也不錯,溫柔有溫柔的好處,稚嫩也有稚嫩的吸引,二者兼得,豈不美哉。
初入山門的裴裹兒,尚且還壯誌熊熊,覺著自己日後左擁右抱,各色美人常伴,未來可期矣。
而眼見隊伍裡不少人因為心誌不堅,開始蠢蠢欲動,有的領隊坐不住了,盯著海棠門的方向,又回頭見自家隊列的人,心中暗罵一句不爭氣。
可再多東西,也是不能搬到明麵上說,隻好十裡傳音。
“所有弟子,聽我號令,往左退離!”
眼睜睜地瞧著周圍一圈人又出去幾米,原本是隔著銀河,如今算是隔了黃河,裴裹兒汗顏。
這個距離,也真是,即便修士,也怕連人臉都看不清了。
羅慎兒也算見多了這些場麵,對新來的小師妹格外照顧,知無不言。
“嘖嘖,太慫了。”
“隻怪這一屆的師姐們太能乾了,多少修道之人拜倒裙下,是叫他們怕了。”、
羅慎兒揚了揚下巴,杏眼裡儘是得意,乃是與榮有焉。
而入門前也曾稍稍打聽過的裴裹兒,對此言深以為然。
何止是能乾,簡直是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整個海棠門的業績,幾乎遍布七洲各宗。
男人有財就變壞,有情就懈怠。
師姐們是抱著滋養愛情的心去的,誰知這些男人各個耽於玩樂,就此淪為宗門之恥。
後來,以防宗門精英弟子再被無知拐騙,那些修無情道的宗門裡,無一都多了一條密令。
“海棠門所在,退避三米。”
甚至坊間還有一句流言,“遠離海棠門,男子保平安。”
裴裹兒心裡唏噓,明明是這些男人們色心大發、自暴自棄,與女子又能有多少乾係,左不過都是一些虛偽之輩找的借口罷了。
怕是他們自己,都未必抵得住這些,所以才會如此畏懼。
耳朵旁隻聽得場上幾聲滿含不屑的“切”聲,扭頭過去,便見她的師姐們個個嫌棄著翻著白眼,收回了衣擺下刻意伸出的大長腿,攏起香肩,果斷打起了葉子牌。
隻能聽,不能看的無情道子弟們,不斷的嬌笑聲傳到耳朵裡,癢的是誰,誰知道。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秘境開了”,一路風塵仆仆趕來的各宗弟子們個個打起了精神,拔劍而出,奪寶之心蠢蠢欲動。
海棠門中,亦是如此。
上品秘境,伏羲沉睡之地,天材地寶數不勝數,各宗來的弟子都是嫡係黃金一代,此次曆練關乎宗門戰績,誰都不想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