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你一定要來尋我!”
離開前,羅慎兒緊緊抓著裴裹兒的手,是把小命都托付了。
她雖是師姐,可若論實力,卻比不上小師妹的,偌大的隊伍裡,其實也就她一個是菜雞。其他師姐都早她入門好久,唯獨她,功法初成。
小師妹來了,情史好歹不是墊底了,可修為依舊是。
“屆時,我與你師姐們,會先去尋你。”司寒眉聞言,率先發了話。
羅慎兒連忙點頭,隻是她還是有些怕這個瞧著不近人情的大師姐,臨進秘境前,都在跟裴裹兒使眼色。
二人年歲相差不多,關係更為親近些。
裴裹兒呲起一口小白牙,悄咪咪地應了,用口型說道。
“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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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踏入秘境的那一刻,裴裹兒就察覺到了上品秘境的不同之處。
修為被壓製了一半。
這也說的通,秘境主人為了不讓來人大肆破壞,會使用某種陣法壓製闖入者修為,一是趕出闖入者,二是保護秘境。
落地之後,果然,周圍空無一人。
秘境將所有人分開傳送了。
裴裹兒不緊不慢地抽出了腰封內的宗門令牌,令牌形似如意,玉石上纂刻著繁複的海棠紋路,以此牌注入靈力,便能感知同宗弟子的位置。
她要先去尋十七師姐。
可要尋人,必要先找路,而周圍怪樹林立,足有穿雲之高,且樹乾極其筆直,竟無旁枝,上層又有不知毒性如何的濃霧籠罩,根本無法看清遠處境況。
裴裹兒從腰間劍鞘裡抽出了一把名不經傳的破爛匕首,右手執刃,探出神識,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也不知這是巧合,還是怎麼,一路既無妖獸,也不曾碰見彆宗子弟。
腰間不起眼的布兜子突然鬆了口,從裡麵飛出一隻黃色羽毛的鳥,原是一件看不出原來模樣的空間法器,能裝活物。
裴裹兒有些窮,外加不覺著這鳥值得她花銀子去修繕布袋子,索性一直將就用到現在。
與身邊,那些各個朱唇粉麵、冰肌玉骨的師姐們比起來,她確實邋遢,不過,自認為也還沒醜到需要去管。
那鳥生得極其怪異,鳥眼外圈紅色,內圈卻是黑色,肥碩如雞,三隻紅爪落在樹下一處亂葉遮蓋的地方,長長的尖嘴碰了碰,隨即便撲棱著跑到了裴裹兒的肩上。
“咕咕咕……”
這是她飼養的屍鳩鳥,平日裡懶散的很,今日卻殷勤。
裴裹兒自然是聽不懂鳥語,可屍鳩鳥天生對死物或者死人的東西感興趣,它這麼迫不及待地跑出來,不用走過去看,也能想是發現了類似血跡或骨頭的東西。
隻是不知是人的,還是獸的,這裡打鬥痕跡這麼少,像是未曾搏鬥過就被滅了口,就連屍體也被銷毀了,想來是有心人不想讓彆的人發現。
掩蓋什麼呢,是要做什麼壞事,栽贓嫁禍還是毀屍滅跡?
裴裹兒一雙黑漆漆的瞳孔裡開始透出亮色,怎麼辦?有些好玩了。
好玩的,還有十七師姐,該選哪一個?
她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無聲無息的嘟囔了半晌,直到肩上的鳥等不及似地啄了啄她的耳朵,痛感一路侵襲到裴裹兒的頭皮,思緒從魔怔裡跳出來。
手一抓,將不聽話的鳥倒立吊起來,沒有道義地選擇換路而行。
要怪也要怪大師姐,大師姐發話會去找,那她稍微玩會兒,誰能管。
倒吊著的鳥兒不停歇地拍打著裴裹兒的手背,提醒對方自己不是那具傻屍,不喜歡吊著,可沒人理它。
一人一鳥,在濃霧中前行,很快背影也融入進去,直到聽不見那鳥的“咕咕”聲。
循著丁點蹤跡,裴裹兒和屍鳩找到了一處廟宇處。
龐大的建築屹立在瞧不見頂端的密林裡,霧氣也似爐煙縹緲,又肆意侵擾著牆壁,讓這廟宇宛若一座懸浮在天空中的仙宮。一層一層的石階通往被光模糊的廟門,上麵已然覆滿了青藤,密密麻麻,幾乎無落腳之處,且總讓人覺著一腳踩上去,會惹出什麼麻煩。
而所以能辨認出這是個廟,還多虧了門前的那口大鐘。
秘境裡有廟,也怪,也不怪。
手指一鬆,鳥落在地上,意思不言而喻。
探路。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聽不懂,但好像罵地很難聽。
屍鳩鳥見人腳趾都一動不動的樣子,狠狠地揚起了自己的鳥鼻孔,抖動著跟雞一樣還沒發育好的翅膀,一飛雙腳一撲騰,也算到了門檻前麵。
可鳥眼都還沒來得及轉,門被從裡麵用靈力推開了,而被巨大靈力波及的某鳥,慘淡地掉在鐘上,造出一點悶響,鳥頭一抬,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