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輕輕搖頭。
“在下可不記得有做過什麼讓姑娘念念不忘的事情。”
“這麼不近人情啊?”顧涼月幽幽歎了口氣,一把坐在了季牧的床邊上,眼波流轉,眉目含情,絲毫沒有身為客人的覺悟。
二人此刻離得十分之近,誘人的體香撲麵而來。
季牧下意識的往床裡麵縮了縮,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卻直勾勾的凝視顧涼月,那眸中傳達的意味很明顯——請君自重。
過了好一會兒。
顧涼月被他盯的有些無奈,惱怒道:“曖,怎麼感覺你見到我跟見到妖怪似的?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怎麼說本姑娘好歹也算是一代花魁,你倒是給點尊重好不好?”
季牧不為所動,神色依舊漠然的看著她。
“……”
顧涼月有些抓狂的抓了抓頭發。
她發現她實在拿季牧這個木頭沒有任何辦法,隻好換了一個方式。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彈奏那首曲子嗎?”
這句話語一出,季牧果真豎起了耳朵,顯然十分好奇這其中的故事。
但就在他的興趣被吊起來的時候,顧涼月卻嘻嘻一笑,俏皮道:“我不告訴你!”
季牧的表情驟然一僵,瞬間黑了下來。
他躺下去蓋緊被子,冷漠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煩請姑娘打道回府,在下要休息了。”
然而顧涼月卻是絲毫不吃他這一套,笑聲如銀鈴般回蕩在房間之中。
“公子不是才睡醒?”
季牧雖說比同齡人要沉穩不少,但他麵對的是長安第一花魁、聞名天下的絕代美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讓他有些拘謹,雖說幼時也與小憐和季小碩嬉戲打鬨,但那都是當做姐姐與妹妹般的關係。
所以此刻被顧涼月這個國色天香般的女子調戲,饒是季牧耳根也漸漸紅了起來。
他惱羞成怒道:“你再不走,我要報官了!”
“哦?報官?報什麼官?”
顧涼月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般,興致勃勃的伸出芊芊素手,開始一一數落道:“我想想啊…長安府京兆尹?那個老不死財迷敢派人來抓我?”
“城南營的羽林軍?你能不能見到裡麵那個棺材臉還是兩說,就算真的闖進去把他請出來了…又能拿我怎樣?”
“難不成…你還要去攔聖駕?”
“嘶…這個姐姐還真有點慫,要不…你去試試?”顧數落完,揚了揚下巴,還朝季牧挑釁般的拋了個媚眼。
“我…”
季牧如鯁在喉,想說的全被對方三言兩語就噎了回去。
輕描淡寫的數落大唐勳貴,這是一介花魁能擁有的能量?
季牧心下一凜,知曉麵前這個女人絕對不像她所表露出來的那般簡單。
花魁的身份,很可能隻是掩藏罷了。
季牧發現自己遇到了這輩子第三個拿她沒有任何辦法的女人,並且這個女人的難纏程度似乎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家裡那兩位的總和……
正衡量戰力對比時,季牧眼角餘光一瞥,正好看到了顧涼月在床邊架起了修長的雙腿,於不經意間,展露了一片紅裙下的旖旎…
半遮半掩,溫潤白皙,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季牧方寸大亂!
狂念了好幾遍學宮淨心言,季牧強行讓自己的視線從顧涼月那勾魂奪魄的嬌軀上移開。
顧涼月笑靨如花。
“好看嗎?”
季牧給自己一巴掌強行把自己拍醒,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無奈問道:“你到底所為何事?”
“當然是看公子麵冠如玉、一身正……”
還不待她說完,季牧便一臉冷漠的打斷道:“說實話。”
“小女子句句……”
“少來,在下還不覺得我笑一笑就有玲瓏仙子都為之瘋狂的容貌。”
顧涼月話語一滯,略感頭疼的扶了扶額頭,她發現這個人…不對…這個木頭真的是毫無半點風情可言。
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瓜子看看那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現在再這麼談下去,估計自己會先被活活氣死,顧涼月極度疲憊之下,隻好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塊藍色的玉?”
季牧一怔,下意識的把手放在腰間,想了想,從腰間解下那塊他幾乎從未離身的半圓佩玉,在顧涼月的眼前晃了晃,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