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頭發淩亂,根本沒注意進來的是誰,頤指氣使道:“你,過去將她雙手綁住。”
“是。”李生順從應下,將藥膏放在桌上後才抬眼看向那女子。
隻一眼他就明白了為何大當家非要娶她,縱使在這種情況下,女子依舊容貌不減,反倒於雜亂中襯得她更加清麗出塵。
“江娘子,我們大當家英俊瀟灑,俊逸非凡,你跟了他不會後悔的,何苦為難自己?”
看著李生越靠越近,江樂知不由重新警惕起來,緊緊握著手中簪子,預備等他過來就狠狠插進去。
但李生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趁她沒反應過來便打掉了簪子,牢牢禁錮住她的雙手。
江樂知此時真切感受到男女間力量的差距,她方才與張婆子幾人還能一戰,麵對李生時卻毫無還手之力,心有餘而力不足。
“放開!”江樂知喝道,“我父親乃是五品京官,你們若敢對我動手不會有好下場的。”
“江娘子,我勸你不要浪費氣力,不要說區區五品,便是三品大員的女兒被我們大當家看上了都得乖乖聽話,你還是省省吧。”張婆子陰陽怪氣的聲音突兀響起。
李生擋在她麵前,似勸解般:“江娘子,你還是乖乖聽話,安心做壓寨夫人吧,何苦為難自己。”
說話間,李生將她手腕捆住,江樂知則看見了他懷中一閃而過的令牌。
她一時沒控製住,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驚詫,好在李生還擋在麵前,張婆子等人並不能看見她的神情。
江樂知這時才認真打量起李生,皮膚黝黑,但仔細瞧去也能看出五官的優越,說話做事雖儘力朝莊稼人靠攏,但還是無意中透露出世家做派。
她視線下移,果見李生手上虎口及手指關節處都有繭子,這是讀書人常有的繭子,指關節是因為拿筆,虎口處則是因為要修習君子六藝。
確定李生身份後她心下稍安,默不作聲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呦,您怎麼不接著反抗了,接著鬨啊。”張婆子扭著腰走過來,一把掐在江樂知臉上,使勁捏了捏,目光嘲諷,語氣諷刺。
被張婆子一掐,江樂知臉上很快泛起紅印,但她卻恍若無覺,一絲目光也不分給張婆子。
自從進了寨子,張婆子就沒受過這般委屈,不過一個落難小姐,竟敢給她甩臉子,真是反了天了。
張婆子一把甩開她的臉,力道之大讓江樂知直接栽在地上,她雙手被捆,雙腳又被鎖住,整個人一時失了重心,身子直接歪倒在地上。
見她這副狼狽模樣,張婆子毫不顧忌地大笑出聲,惡狠狠道:
“我呸,什麼東西!還以為自個是高高在上的小姐呢,不過是靠著一張臉巴上大當家罷了,還敢給老娘臉子看。”
張婆子從上到下地掃視她,鄙夷道:“我告訴你,就算你進了大當家的屋也得給我放尊敬了,否則……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你們幾個,過來!”張婆子朝那幾個丫頭揮手,“給她上妝。”
那幾個丫頭顯然怕極了張婆子,她一發話就連忙小跑過來,也不管江樂知反應,直直將她從地上拉去,又推著到梳妝台前。
張婆子得意地笑了笑,覷了眼從江樂知摔倒開始就低頭的李生,冷聲道:“還不快滾出去,大當家的夫人也是你能看的?”
“是是是。”李生立即回道,匆忙離開,出門時還不忘關上。
江樂知任由那幾個丫頭往自己臉上倒騰,像是認命一般不再掙紮。
限製了江樂知的行動後,張婆子等人的進度顯然變快許多,緊趕慢趕,總算在時辰到前給她打理好發髻妝麵及喜服。
隻是在看著江樂知腳腕處的鐵鏈時犯了難,她手腕處的繩索在方才換衣裳時已經解開,現下對江樂知唯一的限製便是那道鐵鏈。
雖說江樂知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也叫張婆子吃了好一番苦頭,不然她也不至於特地要了那繩索。
“張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