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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秋躺在床上不停歎氣。
剛剛他“姐姐”,“美女”什麼的全叫了一遍,才哄得房東姨扭著腰,願意少收他兩百修門錢,連水電交了732。
這下,他全身的家當都交出去,幾乎一分不剩,連早飯都吃不起了。
牆上掛著的破舊時鐘“滴答,滴答”地走著,不知不覺就走了一圈。
楊秋突然從床上翻身起來,連鞋都來不及穿,幾跨步走到桌前,翻出了那份包養協議。
他打開協議,翻到金額那,又細細數了一遍後麵的“0”。
一個……兩個……五個……七個……
這三百萬,夠他賠多少個破門啊……
楊秋又開始歎氣了。
他的不由自主地摩挲著紙張的邊邊,內心快把這三百萬惦記了個遍。
講道理來說,阮先生包他,純屬是他占便宜。
阮先生又高又帥,人還懂禮貌,看起來無不良嗜好。
就光那張臉,下海不得值個十七八萬?
十七八萬都是往少的說了。
夜裡,楊秋就做了個夢。
夢中,他坐在八百平的大床上,穿著一扯即掉的睡袍。
昏沉的燈光莫名帶出些許曖昧氣息。
阮先生輕輕敲門:“我能進來嗎?”
楊秋還沒說話,門就被推開。
阮先生一身純黑,肅穆的禮服,臉上滿是正經之色。
脫下黑色禮服外套後,他向楊秋走去。
走啊,走啊,走啊走……
八百平的床,好像沒有儘頭。
走了三分鐘都沒走到地。
楊秋:“……”
床上太軟,阮先生一走一個坑,走一下歪一下。
明明臉上的神色還是那麼正式,但莫名好好笑。
楊秋憋不住了:“噗哈哈哈哈哈。”
阮先生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幾步快走,終於到了他麵前。
原本就昏沉的燈光,一下子變得更暗了,隱隱約約還有不知名的音樂聲傳來。
曖昧的氛圍在兩個人之間流淌。
就在兩個人越靠越近的時候,阮先生:“請等一下。”
說完,他就在旁邊的被子裡掏啊掏啊掏……
楊秋有些激動。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阮先生手看。
終於,阮先生終於掏完了:“看!”
他的手裡握著一把零錢。
兩個一塊的,還有三個五角的鋼鏰。
楊秋一看,瞬間更激動了。
楊秋激動醒了。
醒了後,他第一反應就是摸摸自己的口袋。
很好,夢裡的五個硬幣正乖巧地躺在他的口袋裡。
沒錯,這就是他全身上下所有的錢。
這夢做的……
楊秋起的早。
樓下的包子鋪剛剛開了門,香味順著秋風飄進屋子裡。
嗯,還是肉包子。
和香菇一起包的肉包子,一口下去,肉汁能溢滿嘴,再配上碗米粥,暖乎乎。
秋風刮的再大,身上都不會冷。
楊秋沒多大的腦子裡,又盤算了一遍那三毛五,三步做兩步地關上了窗戶。
還好昨天吃的飽,楊秋攪了一早上水泥都沒覺得餓。
工隊頭頭又來表揚他:“看,這就是大家的榜樣!隻要大家都努力,那大家肯定都會很成功!努力就是成功之母!”
楊秋:“……”
這是什麼廢話?
旁邊的工友腦子好像比他還小,立刻一副被鼓舞到的樣子,鏟子都不帶停的挖了起來。
邊挖還邊衝他挑釁地笑。
楊秋轉回了頭,專注於手下的水泥。
餓了,中午吃啥?
一早上過的很快。
10點多的時候,買盒飯的小販就推著車來了。
他們邊大聲吆喝,邊打開盒飯讓香味飄出來。
有工友招呼他去吃飯。
楊秋沒去,說等這袋水泥拌完的。
工友誇他真努力,轉身先去吃飯。
沒等他們走多遠,楊秋就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在說:“嘿喲,工頭誇他兩句,他還真裝上了。”
“就是,你看他那樣,笑死我了。”
“他不會是在等昨天那個大老板給他送飯吧?”
“得了吧,人家大老板給他送一次就差不多了,他不是就幫了點小忙,哪會天天送?”
“我看也是,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