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幽十八歲成年那天,刑家精心舉辦一場生日宴。
從早晨到傍晚,送禮的親戚朋友絡繹不急。
長輩對她的叮囑左右不過“好好習、努力練琴”那幾句話,刑幽應付得頭疼,隻跟夥伴們愉快玩耍。
到了晚上,幾個玩得好的同齡擠在刑家的家庭電影院裡吃喝玩樂,大屏幕上的電影放完一段又一段。
薑艾橙拿出一疊卡片:“咱們玩遊戲,輸的隨機抽選懲罰。”
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抽到什麼玩什麼。
例如蔣子煜被迫拍醜照發朋友圈,薑艾橙當眾唱歌跳舞,大家專挑搞笑的曲子整蠱。
那天,壽星刑幽的運氣格外好,輪完幾場竟一次沒輸。
還有坐在她身旁的明沉,受懲罰次數加起不過三。
屢屢受罰的幾集中火力對抗他倆,被“排斥”的錦鯉組合臨時結盟,連勝幾局。
在薑艾橙等準備甩手走時,終於,刑幽翻車了。
她跟明沉分彆抽取一張懲罰卡。
那群不還好意的笑容,刑幽深感不妙,閉著眼睛糾結抽卡,不等她,薑艾橙立馬搶過去,大聲念出:“做接吻陶醉狀10秒鐘。”
“哦~”剛輸得一塌糊塗的幾沸騰歡呼,等著她笑話。
刑幽站在中央皺起眉頭。
接吻……
她都沒吻過,誰道怎麼陶醉。
對麵幾排排站,在刑幽遲疑那幾秒鐘,拿起懲罰卡在她眼晃:“刑幽,你不會耍賴吧?”
“誰耍賴?”傲嬌的小孔雀一奪過卡片,仔細完上麵那句話:“不就做個動作,又不是輸不起。”
蔣子煜他們連輸十局都沒耍賴,刑幽當不會自己打臉。
嘴唇翕動,心裡稍有些緊張。
她站在中央,雙手逐漸握成拳頭,靠自己對親吻的理解嘟起嘴巴。
眾一,哄堂大笑。
刑幽立即收起動作,叉腰瞪他們。
蔣子煜指出:“你這根本就是在賣萌,哪裡像接吻?”
她剛嘟起紅唇,鼓著腮幫,跟賣萌無異。
“我又沒接過吻,不懂不是很常嗎?”刑幽掃視眾,發出靈魂拷問:“難道你們會?”
有支支吾吾,有撓頭。
不管有經驗還是沒經驗,在那時候,當著一群朋友的麵竟無敢承認。
視線掃到明沉,她揚揚下巴示意同盟隊友表態,靠在沙發邊的明沉擺開手:“沒試過。”
會不會,還得試驗過道。
大家都不承認。
見狀,機靈的小孔雀趁機反攻,理直氣壯地問:“我接吻就這樣親,不行嗎?”
沒辦法了,蔣子煜退而求其次:“那也不夠十秒鐘。”
刑幽哼聲:“十秒就十秒。”
她強行鼓嘴動作理解為陶醉接吻。
其他都關注懲罰,隻有明沉注意到女孩撅起嘴唇,紅潤的顏色在燈光折射下泛著珠光,像抹了蜜釉。
朋友在旁邊倒數:“十、九、八……”
刑幽閉眼跟他們一起默數倒計時,直到三、二……
“bu——”
鼓起的臉頰被掐住,刑幽在最後一秒破功。
眼睛一睜,隻見剛一言不發的明沉站在她麵,右手張開,掐著她臉蛋輕輕一捏:“小孔雀,作弊啊。”
刑幽不滿地拍開他手:“咱倆可是一起的。”
作弊就作弊,乾嘛在最後一秒戳穿她,壞死了。
手被拍得“啪”的一聲脆響,不疼。
拇指按在中指骨節處,“嘎嘣”一聲,又換到無名指。他做著無聊的動作,鎮定自若站在刑幽麵跟她貧嘴。
刑幽很漂亮,連唇形也是。
剛他靜靜地坐在那裡,對刑幽側臉。
沒道,他吻她。
於是故作隨意走到刑幽麵,笑著捏捏她臉頰,說——
小孔雀,作弊啊。
高傲不服輸的小孔雀哪裡會道他的心思。
以為他搗亂,當即反叛:“我的大冒險完成了,該你抽卡。”
“行。”明沉轉身往桌上那疊寫滿懲罰的卡片隨手摸起一張。
翻開一,瞬間皺眉。
眼尖的蔣子煜捕捉他表情不對,頓時撫掌大笑:“快說說抽到什麼?”
明沉捏著卡片,朝眾方翻轉,卡片上寫著:一百個俯臥撐。
“哇哦。”難得輸一次,一抽就抽到大的,眾又開始鼓掌起哄。
在大家的監視下,明沉趴在地上開始做俯臥撐。
因為平時熱愛運動經常鍛煉,一百個俯臥撐對明沉說在可行範圍內,大家守著他一個不落數到一百散去。
大冒險玩夠了,薑艾橙跟蔣子煜他們換了新遊戲,不要找什麼東西,開跑到外麵去。
一百個俯臥撐做完,明沉已經大汗淋漓。
刑幽雙手擱在膝蓋上,蹲在旁邊他:“怎麼樣,爽嗎?”
那語氣加上小表情,簡直不要得意。
對比明沉抽到的懲罰,她剛那十秒鐘實在是輕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是因為如此,她可以理直氣壯好戲。
誰讓明沉剛捏她臉蛋說她作弊的!
“還挺爽。”少年順勢趴下,下巴抵在手掌交疊處,乾脆不起了。
刑幽托起腮幫咯咯笑,眼裡閃著光,比星星還耀眼。
明沉努力平複呼吸:“你很得意?”
“是哦。”她點著腦袋說:“誰讓我運氣好,隻需要堅持十秒鐘呢。”
明沉就不一樣了,為一百個俯臥撐累死累活。
“所以叫你彆跟我作對,針對我的都……啊。”
‘會輸得很慘”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她被明沉拉過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事實證明,站在旁邊說風涼話是會被製裁的。
居高臨下的變成明沉,揪著她小尾巴不放:“作弊的十秒也算?”
“我沒作弊,沒作弊,沒作弊。”她還是那句話:“我就喜歡那樣親不行嗎?”
明沉無情批判:“不行,很假。”
一個沒有經驗的說她演得很假,刑幽盤起雙腿,雙手毫無防備搭在腿彎,朝他輕嗬一聲:“你又不道……唔。”
一抹黑影撲麵而,蓋住眼光線,溫熱的唇貼過,封住她將要脫口而出的全話語。
刑幽瞳孔放大,一動不動,完全傻愣在原地。
直到那抹炙熱的氣息離開,她見明沉勾起唇角,一副穩操勝券的姿態:“現在不就道了。”
刑幽被他一番操作“嚇”到說不出話,心臟狂跳,耳邊嗡鳴。
聽不清聲音,隻見他嘴唇一張一合,那上麵似乎還留著屬於她的餘溫。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刑幽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見她一動不動,明沉抬手從她眼晃過:“傻了?”
驚慌的小孔雀瞬間炸開羽毛:“你怎麼可以親我!”
“為什麼不可以?”他彎眼笑,雙手撐在地麵,盯著她呆萌的表情,字腔圓地喊道:“我的,小未婚妻。”
刑幽圓睜著雙眼,努力接收這個信號。
她在滿十八歲這天突意識到,未婚妻是比女朋友親密的一層關係。
不對不對。
刑幽晃晃腦袋自己搖清醒,指控道:“你根本就不會,彆裝懂占我便宜。”
剛他們根本就沒動,隻是貼一貼。
那算什麼吻!
還沒她追偶像劇得仔細。
但若是因為嘴皮子碰一下就慌亂惶恐,豈不是顯得自己很沒麵子?
“就你那點伎倆也好意思拿出秀。”愛麵子的小孔雀撇開頭,斜眼瞟他:“你以為我沒經驗就感受不出嗎?”
“那就再試試。”他又一次吻過。
刑幽感覺自己失去重心,身體不受控製般往後傾倒,跌在地毯上。
一隻溫熱的大手墊在她腦後。
原本按住她左胳膊的右手慢慢滑至手腕,襲入掌心,與她十指相扣。
就像現在——
錯開的兩隻手掌不道什麼時候連在一起,鐵環碰撞擦出聲響。
[這麼不見外的嗎?啊啊啊啊啊啊]
[啊,給我他倆按頭!]
[甜死了,我在床上翻覆去地打滾]
直播鏡頭,他們能到的視角有限,隻道每一次下,都恨不得兩臉貼臉。
與此同時,隔壁組的許寒天胳膊一彎,傾倒蘇蒙蒙身側。
屬於他的比賽時間就此結束。
第二個放棄的是傅亦白。
溫俊牟足勁堅持,為這小小的比賽拚了命。
當其他紛紛倒下,明沉翻身躺在地上,聽到廣播音裡傳勝利的報數。
這場比賽讓四耗儘體力,由各自的隊友陪伴,坐到旁邊去休息。
刑幽從瑜伽墊上坐起,雙腿往後一彎,跪坐在明沉身邊:“還能站起嗎?”
手被拷著,她沒法像其他組那樣站起扶。
“ok。”明沉右手一撐坐起身,呼吸還有些重。
兩默契配合,走到雙座的小沙發旁,任由身體陷進去。
柔軟的沙發比堅硬地板舒適多。
節目組對俯臥撐有專業的評判標準,若中途偷奸耍滑,那也不算。
結合各種因素篩查得到結果如下:
“許寒天和蘇蒙蒙組,385。”
“傅亦白和肖琦組,432。”
“溫俊、夏蔚藍,433。”
“明沉刑幽……500個!”
誰曾料到,幾天表現出眾的許寒天竟在關鍵環節掉鏈子,變成最後一名。
廣播音:“按照比賽規則,俯臥撐成功數量最少的一組將喪失今日約會資格,並重新分配高難度的任務,且累積一百分也無法終止。”
甚至,他們原本的強製任務會被曝光。
大家不約而同將目光移到許寒天跟蘇蒙蒙身上。
隨意分配的強製任務就像個不定時炸彈,大家都不願意輸。
蘇蒙蒙微鼓著嘴,胳膊隨意搭在膝蓋上,玩自己的手指。
許寒天垂著眼,沉默不語。
從上節目就是這副沉默寡言的性子,網友們覺得這高冷秘,吸了不少顏粉。
眾一言不發,都在等待。
廣播音隨響起:“由於我們的嘉賓許寒天已經完成隱藏任務,因此他的任務不公開,隨機換新的任務。”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