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庭想起翠華山的琵琶女,還有翌日莫名消失的那位。
交代完線索,顧雲慕整理了衣袍準備離開,行至外間條案,他挪開紙鎮,饒有興致的翻了翻書本,噗嗤笑起來。
顧雲庭不解,隻見顧雲慕揚起書本,衝他笑著說道:“這是你那外室寫的?”
“你可看過她寫了什麼東西?”
顧雲庭神色清淡,好似全無興趣。
顧雲慕攥著那書折返回來,故意拔高音調念給他聽。
“郎君意誌堅定,性冷如冰。”
“早起晚睡,傾力讀書,難免傷損身體,猜測此乃咳疾不愈的原因,想勸阻,然望而生畏。”
“雖畏懼,卻轉念細想,若吾兄如此,妹妹該當如何?自然一切皆為其打算,先調作息,再調飲食,直至其身子大好,康健如常人一般。”
“果如幾位姐姐所言,郎君麵冷心熱,菩薩一樣,可惜不能去龍華寺,否則我定要添上香油錢,給郎君供盞最大的海燈。”
“郎君有點像哥哥....”
顧雲慕將書本扔到案上,正好是寫著他像邵明姮哥哥那頁,墨跡有些暈染,像是有水漬打在上麵。
“你這外室著實有趣,把你當哥哥當菩薩,怎麼就不知道你還是她男人!”他往顧雲庭腰間掃了眼,上前躬身意有所指:“還是說,你吃藥吃多了,不大令人受用。”
顧雲庭闔眸,深吸一口氣。
顧雲慕滿意的開門離開。
風卷著書頁,一張張翻過,原來她鎮日坐在那認真描摹,寫的就是這種東西。
顧雲庭揉揉太陽穴,看見楹窗外,小娘子和羅袖幾人歪頭說話,嫩白的肌膚雪雕玉壘,睫毛很長,從這個角度看去,烏黑濃密。
然後她便轉了下臉,對上顧雲庭的凝視。
神情有些意外,隨後便是生硬的笑很不自在。
顧雲庭下山後便不大搭理她,便是坐在桌前一同用膳,也隻默默咀嚼,她倒也跟著安靜起來,埋進碗裡飛快撥飯,隻是用的不如從前香甜。
午後的蜜瓜剩了兩條,顧雲庭抬眸,瞥見她趴在案前磨墨,皙白的手指捏著青玉如意頭墨碇,一圈一圈打磨,中途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模樣。
“咳...”
聽見咳嗽聲,邵明姮直起身來,放下墨碇走到桌前倒了熱茶。
“等等。”
邵明姮放好茶,正欲走開,被顧雲庭叫住。
她站在桌邊,順著顧雲庭的視線看去,描金白瓷盤裡躺著兩條鮮潤的蜜瓜,“你拿走吧。”
“哦。”
她乖巧的端起來,放在條案旁邊的小櫃上,複又繼續趴在那兒磨墨。
過了會兒,顧雲庭抬頭,蜜瓜還在。
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