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全心領神會,站起身順著鬼馬財的話繼續說:“眼下我們最先要解決的問題,是火勇。三位叔伯的死,必須要有個說法!不然恐怕各位老大以後連出去收保護費,都要夾著尾巴去收!”
“大全,為社團做事我們當然沒問題。不過最近出了這麼多事,條子盯得很緊,我們總不能各自召集幾百人浩浩蕩蕩衝進灣仔開打吧?”
“是啊,鬨得這麼凶,總要看看洪安權叔的意思。就這麼貿貿然開打,一定會變成社團大火拚,最後會沒法收場的。”
大全點點頭:“我明白各位老大的意思,權叔那邊,我會想辦法讓他出來談。但如果…權叔不想談,又或者,沒有個像樣的交代,不知道各位老大又怎麼說?”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又將問題推了回來:“那就看你全哥怎麼說咯?”
大全笑了笑,拿起茶杯一飲而儘:“我說,從灣仔打回來的地盤,我和財哥分文不取,通通歸各位老大。感謝各位老大一心為社團,替我大哥報仇!”
話音才落,茶室大門打開,杜sir帶著一隊警員闖入,看著主座上的大全虛偽的道賀:“哇!看來要恭喜全哥啊!”
“警官,我們…”
身旁的社團律師才要開口,就被杜sir伸手阻止:“誒…”,他邊環顧茶桌上的各地區話事人,邊說:“沙膽,賀佬,肥威,四仔明,蛇頭鯧,卷毛,黑鬼周…在座各位都不是第一天出來混的藍燈籠,我也不是第一天當差的巡街警。社團選舉嘛,就彆搞那套浪費口舌了。這是逮捕令,跟你們無關,羅世全林殊財,例行公事,帶頭套,走吧。”
“怎麼杜sir?見不得人啊?”大全無所謂的嗆道。
“那倒不是,外麵樓裡車裡起碼藏著幾十部照相機等著待會拍合照,我怕把全哥拍醜我擔待不起。”杜sir也嗆了回去。
背手帶好手銬,套了麵罩,杜sir一行迅速收隊。茶樓外的夜空下車來車往,時不時從四處閃起光亮。將兩人壓上車,杜sir四處張望了一番,不滿的吼了句:“這麼黑開著閃光燈,小心閃瞎你們的眼睛啊!”隨即也上車離開。
回到警署,大全被單獨帶到了陳警司的辦公室。關上門拉好窗簾,陳警司一把拽下大全的頭套,惡狠狠摔在地上。怒目圓睜,低聲嗬斥:“羅世全!你他媽的癲拉?你知不知道你綁的是什麼人?”
大全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著答到:“簡山河的私生子嘛。你怕什麼?怕他當場認親削你警署的預算?還是怕他不給你退休啊?夠了,我跟肥黎給你的錢就算退不了休也夠你揮霍完這輩子了。哼哼,沒想到我們陳警司連殺人都沒眨一下眼,居然被一個小小的議員簡山河嚇得方寸大亂。”
陳警司一把揪起大全的衣領:“頂你全家個王八蛋!你想跟火勇鬼馬財怎麼鬨我都不會管你!但是你不要得寸進尺!人在哪?”
大全被拽得一踉蹌,身體挪開了椅子,騰在半空,臉上卻仍掛著戲弄的壞笑。一扭身,掙脫開陳警司的手,因為沒有重心又倒回椅子上:“放心陳飛虎,人我會讓你救到活的,臨近退休再立一次功,這種機會,不是誰都有的。哈,陳飛虎,你運氣真好,本來那條粉腸今晚應該死在阿財地盤上的,你要多謝財哥啦。”
“少他媽廢話!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人在哪?”陳飛虎再次揪住大全的衣領,將他死死按在靠背上。
大全見陳警司額角血管凸起,是真的動了大怒,慢悠悠安撫道:“大嶼山大澳漁村棚戶區,第三排右手邊藍色頂那間,兩個冷佬,隻有刀。放心,倒了幾手了,這種定時炸彈我不會放在自己手邊的。你不拿去邀功,我就拿去喂魚了。”
陳警司並沒有立即鬆手,而是緊盯著大全,眼色如刀,以確認信息的真偽。大全歪著頭朝他挑了挑眉:“陳警司還不去邀功?等著明早去深水埗撿屍體啊?一條沒用的粉腸,就能換兩條冷佬的命,和幾個人的財運亨通,你說說這世界多有趣?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