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他正當盛年,皮相很好,也沒有前世殘缺的毛病,放在哪裡都是做夫婿的上選。
郡守家中的小姐,看中東宮太子,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席上鼓點又緩轉急,渤海郡守又接連敬了幾次酒。元岐一一受了。
劍舞直至最後的時候,持劍的嬌美少女臉頰上已經籠罩了一層汗光。
壁上紅燭高高地燒著,她一個彎腰刺出的動作,正好在燭火下閃過,臉頰上就浮起亮色的一層光輝,靈動嫵媚,不似塵世中人。
鼓點至此敲儘,席間又響起掌聲。
“啪——啪——”
元岐率先拊掌,帶著極讚賞的神色道。
“孤早就聽聞過,渤海郡中盛傳的劍舞,氣勢超俗絕世。今日第一次瞧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倒是辛苦齊姑娘。特地準備這麼一場劍舞,想是要花很多功夫吧?”
“回殿下,臣女自小便跟著老師習舞,並不覺得辛苦,隻要能博殿下一笑,臣女便甘之如飴。殿下若是有心,不如就請賞臣女一杯酒吧。”
“這是應該的。”
元岐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齊若微將軟劍收回劍鞘裡,總是粘在他身上的眼神,終於往他身後晃了一晃。她直直看向李窈,笑容中多了某種不明的意味。
李窈愣了一瞬,隨即會意,想起自己如今做了女使打扮,論理,的確是該替元岐斟這一杯酒的。
當下便不再遲疑,挽起袖子,斟了一杯熱酒,看著那琥珀色的酒液續滿了玉石的酒盞,便從席上站起來,捧到那嬌美少女跟前。
那少女並不瞧她,倒是舉起酒盞,向著元岐遙遙一敬,眼中帶著期慕。
“多謝殿下。”
席上為首的那人垂首一笑,算是回應。
李窈垂頭告退,路過他身邊時,白色的裙角被扯住不放。
“坐到這裡來,替孤斟酒。”
簾幕後樂師們又奏起了絲竹,靡靡的聲調裡,李窈就分辨不出元岐話中的意味。
想走,裙角仍舊被人握在手中。瞧這架勢,是無論如何都不肯鬆手的。
她隻得順勢坐在元岐身邊。
握在元岐手中的那隻酒盞,已經見了底,琥珀色的酒液喝到最後,就隻剩下淺淺一層,像是隔夜陳茶的顏色。
李窈握起酒壺,想替元岐續上一杯。耳邊響起陰冷的聲音。
“倒是乖覺,彆人要你做女使的活兒,你便著急撲上去。可孤讓你做什麼,你怎麼就不聽話呢?”
李窈默不作聲,隻是靜靜替他續滿了酒盞。耳邊又是一聲冷笑。她終於不耐,抬起頭來想要反駁,元岐卻已經又舉起酒盞,與渤海郡守談笑起來。
惹人生了氣就跑,不給彆人說話的機會,算什麼本事!
李窈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席上絲竹軟綿,身姿柔軟的渤海舞女宛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