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澈收手,“明日我便來聽你答案,不要與我耍滑,姐姐。”
獨孤離:“那便明日此時,我告訴你我的答案。”
林子澈顯然十分受用獨孤離的配合,他臉上散去陰狠,恢複無害模樣,他走至獨孤離的妝奩前,翻看片刻,“姐姐的釵子好漂亮,送子澈幾把可好?子澈那裡還留著姐姐小時的釵子,下次拿給姐姐。”
“姐姐的衣裙真好看,這兩件,也送子澈吧。”
獨孤離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宮中的東西,都記錄在案,你拿走也穿不了。”
林子澈毫不在意地攏起這些物件,裹於背上,“既是姐姐的東西,子澈瞧著也是歡喜的。”
“姐姐,明日子澈就來接你。”
說完,林子澈便往外走,獨孤離想追,來到殿外,卻不已不見他身影。
獨孤離連夜和嬤嬤布下天羅地網,隻待林子澈再來便將他了結。
隻是計劃周密,都趕不及林子澈詭譎的功夫,嬤嬤昏迷倒地不醒。
林子澈在搖曳的燭燈之下,露出森森白牙,鬼魅之姿閃身到獨孤離身前,“姐姐、不乖。”
獨孤離假意屈服,抿唇一笑:“我跟你走。”
林子澈腳步一頓,似乎沒想到獨孤離會就此放棄反抗。
“當真?”
獨孤離朝他伸出一隻手,林子澈訥訥牽住姐姐,神情有些恍惚。
獨孤離眸光一閃,趁他晃神之際將藏後背的手,朝他麵孔撒出一把迷粉,在林子澈遮擋之際,從指縫中旋出一根銀針,在其耳後種下溶蝕秘術,便是今日她殺不死他,四日後他也會溶成一灘血水,就此消失於世間。
獨孤離告訴林子澈不日將死,林子澈卻未惱,反而悶聲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令她疑懼。
林子澈笑著笑著,笑得眼淚從他的眼角溢出。
真是個瘋子。
自打見了弟弟,這想法便總是浮現在獨孤離腦中。
她警惕地盯著似笑似哭的林子澈,林子澈緩緩停下狂笑,直直地注視著姐姐的眼睛,眼尾一片猩紅,給他的眉眼添了筆詭異的豔色:“早就該如此了,那個雪天姐姐就該連子澈一起殺了。”
獨孤離眼中閃出一抹厭煩之色,林家還真是她生命中的劫,狗皮膏藥一樣,甩也甩不掉。
林子澈抹去臉上的淚痕,笑得乖順:“子澈在明月酒樓唱戲,回去就和班主辭演,帶姐姐去四處遊玩好不好?生命的最後幾日,子澈要和姐姐一道過。”
獨孤離毫不留情地拒絕:“我是後宮嬪妃,不能離宮。”
林子澈默了默,隨即又像是想起什麼,笑著原地轉了一圈,裙角翩躚,瞧著像是個妙齡女郎,“那子澈便扮作宮女在姐姐旁邊伺候。”
獨孤離不耐道:“其他宮人又不是傻的,我身邊突然冒出個來路不明的宮女,你當彆人不知?”
林子澈也沒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