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密道(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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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犀彎著腰抓著床柱,剛將整個身子擠進去,便聽到有人掀開紗簾走進來的聲音。

床底下空間實在狹小,更何況石洞裡積灰已久,她匍匐著捂住嘴,強忍著不咳出來。

稍稍一動身子,便聽柳續那急喘了幾口氣,“三娘,彆動了。”

此時如幽芳一般的姑娘靠著他,衣袂摩擦間,免不了生起一番曖昧情愫,在幽靜昏暗裡,暗香沁人心脾,仿佛周遭正在緩緩升溫。

謝靈犀隻道是其中實在擁擠,小心地護著頭上釵鐶往旁一挪,卻被莫深見了,猛地往後一縮,“姑娘!莫激動!有話好好說!”

這人真是憂心太重。

謝靈犀放下手,攥著柳續的衣裳,用著氣聲:“這下該如何是好?”

說話間,輕吐出的氣息淡如幽蘭,攪弄一綠湖的漣漪。

柳續口舌微乾,不禁偏過頭,“那人身份不凡,隻怕圖謀者甚大,三娘可曾認得他的臉?”

那位殿下進門後,癲狂了幾語,便盤腿坐在床榻上閉目,嘴中念念有詞。

壁上燈盞突然亮了,黃澄澄的光映在榻上之人的麵容上,旁邊立著一個卑躬屈膝的太監,身量不高,瘦巴巴地諂媚。

“殿下呀!您是不知,您走的這段時間,鐵衛軍裡是亂了套,阿奇洛將軍和世子殿下素來不和,這、這不打起來了嘛!”

“那小子也就這點出息!”

平南王燕離“桀桀”大笑:“他的幾個哥哥弟弟在家裡耍儘手段爭個高低,妄想得到我的喜愛。我給了他在外馳騁的權利,豈是想讓他和我的副將互刺後背!”

“這等機會,若是他不珍惜,便收了吧。”

這話說的謝靈犀心裡一震,此時平南王該剛入京,可這話聽著倒像早已在長安盤桓數日似的,怪不得連興武營都被匆忙調動,香山已成爭鬥之地。

至於阿奇洛,此人驍勇善戰,雖是北地人,在軍中卻威望甚高。

她恍然記得前世,燕稷當□□宮,還是平南王勤王未果,後來被打入大牢,當街冠上“亂臣賊子”的名聲砍了。

可這人,真不像什麼忠君愛國的好東西。

她拿過柳續的手,慢慢在他手裡寫下一個“南”字。

見他已了然,便低著頭,再聽那太監連聲應道,“是是是,奴才這便回去告訴世子殿下!”

“站住!”

太監剛哆嗦著走了一步,便被平南王攔住,“燕稷那邊,如何了?”

“他密信中說今日會親手奉上一張皇宮的布防圖,怎麼還未看見?”

說到這太監可就來勁了,大笑著尖聲自傲:“殿下算無遺策!這兩年來奴日夜觀察,終於發現這五皇子並不似表麵上那邊無所求。”

“那布防圖他怎會有能力得到?聽說抓來一個老頭,是當年負責修築宮殿的總工,那人可是嘴硬,怎麼也不肯說,趁五皇子不備,一時跑沒了影兒!”

“啪——!”

平南王額上青筋暴起,抄起一卷書猛地砸向地麵,“廢物!”

“我早該想明白,廢物的兒子就算再聰明,又能長成什麼樣?”

俄頃間,他換上一副滑膩膩的語氣,□□道:“罷了,我新尋的皮呢?帶上來。”

太監早已料到,這會兒牽著繩子氣昂昂地走上前,繩子那段打了個死結,禁錮著一雙白嫩手腕。

人剛被拽著上來,便被平南王一把掐住了脖子,“你就是綿娘的兒子?”

“我不是啊!大人……大人饒命!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聲音尤其耳熟,謝靈犀回憶著,是那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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