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見著一個光頭漲著臉雙眼通紅,邊狂咳邊叫:“救命啊!我不認識什麼綿娘彆殺我呃——”
終於脖頸上的力道鬆下來,轉眼便挑上了他腰間玉佩,審視道:“那這玉佩是哪來的?”
平南王輕撫著玉佩上花紋,眼神眷念,“這是當年我贈與她的,奈何她門第不高,被——”
綿娘當年是被他的親皇兄掃地出門,聖上甚至後來親自為他挑選了一任王妃,是個出身官宦、柔情似水的姑娘。
婚後倒也算琴瑟和鳴,不料好景不長,後來她產子而死,因這層緣故,他對她的兒子倒是格外仁慈。
想罷,狠狠扼住了然的脖子,雙眼猩紅:“說!這玉佩哪來的?”
了然上下搖頭,撲哧著手臂,示意他鬆手,待力度鬆後,頹然跌落在地,哭喪著臉,一字一頓:“這……這是我……咳咳……路上撿的……見好看我便、我便收著了……”
這確實他今日撿的,謝家那位娘子走時不慎把它落下,他見之實在美麗,便打算在身上佩上幾日再歸還。
誰知道這後麵還有這層故事!
謝靈犀也不知道,她驚愕了一瞬,仔細瞧平南王手上細撫的玉佩,就是父親給她那塊沒錯。
因她後來為其配上的穗,乃是添了些蠶絲製成,顏色也與市麵上的脫俗,一看便知。
柳續也是想到這層,歪過頭看她,“你的?”
謝靈犀呆滯:“我的。”
可這分明是父親給她的,與什麼綿娘有甚關係?
莫非……
“好好!撿來的。”
燕離看也不看,一巴掌將人甩在地上,神情陰翳:“老天真是喜歡同我開玩笑,阿財,把他的皮給我剝了!”
他離開榻,光著腳,神經質地在石洞裡踱步,見壁麵微光,內心又多一份暴虐,一拂寬袖將燈盞全打碎在地,無意識地喃喃:“叫你亮!叫你亮!”
“嘭——!”
床頭蘭花也猛摔在地。
陶盆四分五裂,根土分離,豐盈的葉片被儘數踩爛,露出幾片潔白無暇的根莖來。
些許陶瓷碎片濺到床底,謝靈犀半翻了個身,僥幸躲過幾塊飛過來的鋒利瓷片。
“憑什麼!昏聵之人穩坐乾坤!我身無短缺!我能征慣戰!我是堂堂中宮所生,該坐上那個位子的人應當是我!可兄弟欺我、世家辱我!我空掌大軍十萬,到頭來連可憐妻兒都護不住!”
“阿財!”
太監正躲在角落裡蜷縮著身體,見燕離叫他,腳步顛顛,拉起嘴扯出一絲笑:“殿下,您吩咐。”
“走,帶上劍,我們上去,通通殺了!”
謝靈犀眼見著太監吃力地拾起扔在一旁的鐵劍,小心翼翼地饞著平南王,兩人歪歪扭扭走出去。
頓感人已遠去,卻還能聽到那殿下揮舞著劍,嘴裡不停叫嚷著“殺殺”。
見周遭無人,三人終於從床底下爬出。
莫深扶著他的腰,疼得張牙咧齒,嘴裡忍不住唾道:“瘋子!”
柳續:“神經!”
謝靈犀默默補充:“可憐的劊子手。”
她環顧四周,見自己的玉佩不知所蹤,忍不住罵了一句:“癲子!”
想起燕離那般摸她的玉佩,便是擺在她麵前也不想要了,謝靈犀一陣惡寒:“看來出口便是這附近,我們快出去吧。”
她剛踏出一步,腳下卻絆了個東西,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