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哄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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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控訴催得謝靈犀眼前飛花。

“蕭子瑄?”

她皺眉:“我與他有何關係?”

柳續繼續哀怨:“早知如此,你當初怎麼不找了蕭胤幫忙應付,你與他既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即使謠言四起,他也是願意與你結親的罷。”

兩人在夜風裡,滿是早荷愁緒。

謝靈犀正竭力理解他話中深意,一旁柳續突然問她:“我們的事,當真沒有挽回餘地了?”

謝靈犀“啊”了一聲。

卻見柳續淒涼一笑,偏過臉,“今夜回去,我便寫好和離書,隻願一彆兩寬,各生歡喜。先遙祝你與蕭胤早生貴子、百年好合罷。”

說完便垂著腦袋往前走。

背影蕭瑟,孑孑而立。

又一陣涼風襲來,謝靈犀裹緊衣襟追上他,其實這前後步伐並不算長,但這幾步卻似在雨中行,趨步攬過了春光與仲夏之月。

她輕輕扯著柳續的一方衣角,素白的手指骨節分明地搭在郎君蔥綠衣袍上。

謝靈犀抬頭,一輪明月映入眼眸,柳續的麵上儘數柔光,偏生蘊了些經年的風雨。

她冷靜道:“遑論和離不和離——”

“這到底乾蕭子瑄什麼事?”

這人神神叨叨的,謝靈犀真疑心,他莫非是有什麼夜間不能出門的怪病。

分明兩人處的和睦,儘管鬨了一些事,也沒有嚴重到要和離的程度罷!

怎麼就出了趟門,臉色就全變了呢?

卻見柳續歎了一聲,語調滄桑:“我知道京中常有你與蕭胤的美談,都道是金童玉女,芝蘭良緣。今日一見,果然你與他熟撚非常,想來是有些許情意在的。”

謝靈犀頭疼:“都是流言罷了,我與燕稷不也有人造謠?”

“至於情意,更是完全沒有的東西——他行事瘋瘋癲癲,我講究舉步斟酌,就算是硬要將我倆扯在一起,也是互相看不上的。”

柳續聽罷,幽幽吐言:“你果然很了解他。”

這可真是說不通了!

謝靈犀無法:“你究竟有何不滿意的?”

當時她便是看中這柳郎君做事體麵極了,形如芝蘭玉樹,於是想將這尊“不動如山”請回來坐鎮。

誰知成親後,這人跟轉了性似的,好似隻披了張光風霽月的皮,他道:“可是你對他笑了。”

滑天下之大稽——

謝靈犀硬生生被氣笑了,麵容淩豔帶著寒輝,讓人見了心中一顫,“難道我在你眼中便是凶神惡煞,凡是見人都得板著一張臉嗎?”

柳續垂頭看她,低聲說:“未嘗不可。”

“你為何要對旁的男子笑得那般好看?分明我才是你的正牌郎君,就算是個假的!”

這一聲說得急促又聲勢浩大,謝靈犀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柳續反客為主握住她的手腕,雖說中間隔著一層衣袖,寬厚的手心卻燙得她險些叫出來。

“你與我克己守禮,卻與那蕭胤談笑風生,你不用假意誇我坦蕩高潔,再如何我也是個真真切切的男人,自家娘子與人懷笑,叫我如何大度?”

謝靈犀企圖抽了抽手,卻被他牢牢鉗住,於是蹙眉道:“我以為你心知肚明,我們不過是同舟共濟的盟友罷了。”

“你助我躲避那幾場禍害親事,我為你搭上謝家這艘大船,不都是各取所需麼?”

她與他對視,“如今與我說起情情愛愛,不覺得太逾越了嗎?”

柳續看著她無甚悲喜的眼眸,眼中暗下:“你說這話,你自己真的信麼?”

“若是毫無情誼,怎會在新婚之夜對我毫不設防?若是鐵了心與我不生瓜葛,怎會爭吵後又重回家中尋我?”

說完蕭胤又說自己,這人是沒完沒了麼,恨不得拿倆棒槌敲鑼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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